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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他心思为何,但无杀机却是肯定的了,扶青若宁上了‘踏雪’扬长而去。
“大哥,那青若宁八已查成是凤国间隙,我正待一试,哼,他却来搅局,还索看宝鉴,什么鬼神医分明有所图!”望着早见不着人影,只留尘土飞扬的小道,祁恒逍狠声道:“大哥,你怎还纵虎归山,难道不怕后患无穷!”何况他还知晓了他们兄弟暗害祁王之事,真是合该挫骨扬灰才对!
“这神医却是来头不小,我观了几日,猜了几日,直到方才见那通体雪白的马儿,才有了些眉目。”
“那马?”一匹白马,很是普通。
“呵,踏雪宝马外形普通非常,想必‘他’也是这般认为吧?”
踏雪宝马?“大哥,难道……”祁恒逍瞪大双目,一国公主擅入他国未免太过胆大了吧?!简直不可思议,等等……那个那个敢以马鞭来对湛泸的混账家伙是……女子?!
“逍弟,我适才得训凤王巡视时忽而病重。”
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又如何?祁恒煦眸沉似海,唇角轻扬勾起微妙一笑,不舍岂有得?
惊闻
往事一幕幕掠过,似就在昨日,又似已远的再瞧不见半点……
“表妹,表妹?”
猛然瞧见在自己面前晃悠着的手,林素月暗咒一声,没了武功竟连警觉也退了万里么?!
“表妹,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莫蔚霖也不知为何随意散散步,便会走至这‘月夕阁’,也不知为何瞧见少女怔怔出神的样子,会怜惜她轻蹙娥眉,好奇她所思所想,更不知为何忧思郁结在见到她难得一见的一瞬愕然时,忽然便淡去了许多。
“表哥,怎会来此,无需陪伴舅舅么?”回过神才觉几分怪异,昨夜突来已有几分诡异,今日得知了那般惊天消息,他还有心思再访?
隐隐记得似乎不久前自己才说了要辅助父亲,故在她病愈初无暇来探的话,莫蔚霖不由几分尴尬,支支吾吾好容易寻到了一个借口,“父亲说逍亲王将至,我恐你……与霏盈不知就里有了冲撞,霏盈她不知天高地厚,我说些什么也是风过耳边,但近日颇听你的话,所以……”
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林素月眨眨眼,但她确也疑惑祁恒逍纵是亲王,莫衍他们又何需惊慌至此?
是故顺着他话道:“表哥思虑周详,那逍亲王……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么?”
见她似信了自己的话心甫放下,听此一问却是不由苦笑了下,摇了摇头道:“那逍亲王是当今陛下亲弟,更兼一统天下时战功赫赫,是以宠幸非常。原本常住皇城,五年前不知何故忽而不再上朝理朝廷政事,自行北下搬至别苑也,这本是天大的不敬之罪,当下便不知有多少人上了折子议罪,可当今天子却全部留中不发,隔了一月竟下旨将渭水以北的三个郡全做亲王属地,可自行调度官员赏罚用刑等等,除了税收只可得抽两层,其余还需上供和一些大事外,几乎与……封藩无异。”
与封藩无异?!
祁恒煦疯了?
这是林素月惊愕过后的第一个念,第二念便是怒意,这是重生后头一回,因本该过去的人与事而怒不可遏!
前朝之亡正因藩国强而共主弱,各自为政终得四分五裂,乱世百年万民百姓苦不堪言,故此,定国前他们便商议定,封分之制无论如何也要不得,划以郡县,授爵封王可赐财务田庄不予实权。
如今,才几年光阴?
林素月心中恨恨,双手不由微微握紧,虽是夫妻反目前言轻践,她总想只因天下权势在他心中更重,只怪自己选对了一统天下的君王却选错了相伴一生的良人……
可……可封藩?!
前朝之鉴未远,往昔乱世犹见,他怎能怎能……这天下一统乃他们并肩而得,更有无数先贤洒出鲜血,无数英豪付出性命,岂容他这般糟蹋?!
他毁了他们的情缘还不够,难道竟要连这天下也一起作践了么?!
思及此竟忍不住怒气森森蚀心啮骨,林素月强忍心中怨愤,轻声道:“照表哥这么说那位逍亲王在定北郡,岂非有生杀予夺之大权?莫怪舅舅如此慎重其事。”
“若仅是权倾当朝我等小心行事,尽心尽力也便罢了,只是那逍亲王素有暴虐阴毒之名,在他手上惨死的降臣旧部更不知……”话到此才觉不妥,莫蔚霖猛然住口。
真是奇怪,分明她的声也算不得柔如柳絮,分明她神情淡淡也算不得笑靥惑人,怎的自己竟会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