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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黑追随大帝多年，让他们追随我也算是追随大帝了！”说完一阵黑旋风似的刮了出去。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狗吠，人宠什么的对话，不消片刻黑皇又再次狂奔回来伏在大帝脚旁：“汪！连我都看不上眼还想追随大帝，真是痴人说梦！”

无始大帝宠溺的摸了摸自己的爱宠，在他心里最重要莫过于父母、天下苍生和小黑，或许曾经还有一个一生追寻他足迹的女圣，但最终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小黑。

那个寒风飘雪的冬日，已入暮年的自己独行在红尘之外，“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就算古今无敌，跨不过生死也是枉然。

世间并非没有长生之法，但是让他自斩一刀，从此以万灵为食换自己苟活于世，想想都觉得羞耻和厌恶。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和坚持，比生命更重要。

雪地中一抹黑色让他停住了脚步，一只才出生的黑色小狗奄奄一息的倒在雪地里，小小的，丑丑的，一个还没有开始就即将消逝的生命。

他动了恻隐之心。

救起这个弱小的生命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世上他唯一救不了的人只有自己。恢复后的小家伙坐在雪地里欢快的摇着尾巴，微微仰着头懵懂依恋的看着他，得不到安抚，小家伙一步一跌的扑到他脚下，细嫩的爪子勾住他的袍角，可怜的呜咽着。

他心中微微一软，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小家伙歪过头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湿润温软。

“就叫你小黑吧。”他微微一笑，将小家伙捞起来抱在怀里。

温暖有时来得便是如此猝不及防。

（摇光x华云飞）

踏上仙路之时，即使不曾手持仙玲珑，他也想起了那不知哪一世的前尘，那个凄凉落寞一生的名字，摇光。

没有姓氏，比起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代表了一个被命运束缚挣扎无果的可怜之人。

“摇、摇光？！”

他笑容灿烂的看着那个颤抖的指着他，一副见鬼表情的青年，那些前尘往事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真实，但他还是轻轻摇了摇了头坚定开口：“我非摇光。”

那人收回手白了他一眼：“你那灿烂的要刺瞎别人狗眼的笑容早出卖了你好吗？！”

“别闹。”他旁边那人无奈的把他拉到身边。

叶凡，天庭之主，众仙之首，摇光一生中最大的对手，击败了他，却也成全了他。

“闹你妹呀！”青年炸毛的甩开叶凡的手。

叶凡微微一笑，春风化雨般的柔和：“你不知道我妹是谁吗？”

青年顿时一抖，乖巧安静了。

莫玖还是莫玖，叶凡还是叶凡。

他笑容依旧如阳光般和煦，却多了几分见到故人的感慨和真心：“我非摇光，却也并非不是摇光。”

莫玖拉了拉叶凡袖子低声道：“他这是终于精神分裂了吗？”

叶凡也同样小声对他说：“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他听得见。”

摇光完美的面具差点裂了，这两人果然一点没变，还是一样讨厌，不，比以前更讨厌！

按下额头上的青筋，他抽搐着嘴角开口：“成仙之人还能否回到凡间？”

“不能。”叶凡十分直接：“除非你身化不死药，或者能够轰开我与诸帝合力筑成的两界壁垒。”

仙人身死，则化不死神药。第二条，更是绝路。

“真搞不懂，你既然要下去，当初干嘛要上来？仙界什么时候开放一日游这么有前途的业务了？”莫玖最后一句话是对叶凡问的。

“我放你下去。”叶凡突然开口，引来莫玖和摇光的注目。

“我可以放你下去，但你若再欲成仙只能自己轰开仙路，或者等另一朵相似的花。”

修士仙三斩道之后就会被接引入仙界，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一生只有一次。摇光要离开仙界，此生绝不会被第二次接引，除非他能像叶凡所说，自己轰开仙路，按现在仙凡两界壁垒的强悍程度，除非有红尘仙的修为，否则那是不可能的。

纵然再不能成仙，摇光还是选择了凡尘。

他临行前对叶凡说：“我是摇光，却也不是，摇光一生被缚，挣扎无望，连生死都要靠他人成全，我却只为自己而活。”

他身形飘逸，面容英俊，仙人之姿，一如当年月下初见，瑶池初会，但他却说，这一世只为自己而活。

太玄星峰。

琴音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