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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心机扬长僻短,寻找对方死穴,使出全身解数,大汗淋漓过后,觉得神清气爽,心胸豁朗,思维敏捷,不愉快的事抛到九霄云外,走起路来也轻松快捷。
1970年代我下放在赣东北山区一个小县城工作,一张破旧的乒乓球桌成了单身汉们业余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兴奋点。记得有一年春节县里举行球赛,我作为厂代表队成员有幸参加,虽然上场只赛了两局便遭淘汰,心里仍觉满足,这毕竟是我生平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家里写信责问我春节为何不回家团聚,我说是要打球赛,父母亲大惑不解,一年一次的春节探亲你都不回来,还有心思打球玩,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的最好成绩是荣获过全厂第二名,为此兴奋了很一阵子。正当我磨拳擦掌暗下决心准备问鼎冠军时,球台被装配车间当作仪表安装台,工人们从此不得不与乒乓球告别了,偌大一个工厂为什么竟容不下一张小小的球台。
虽然打不了球,但乒乓情结却割舍不断,我一直喜欢观看电视转播乒乓球赛,几乎每赛必看。邓亚萍那顽强的斗志凌厉的进攻,郭跃华灵活的战术神勇的推挡,丁松出奇制胜的削球突然的反攻,蔡振华一往无前的气势,刘国正逆境中起死回生的勇气,都曾一次又一次激荡着我的心灵。每当中国运动员登上领奖台,三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国歌的旋律中同时冉冉升起时,我胸中便升腾起崇高的民族自豪感。
人到中年后,我进入一家省级新闻单位,条件改善了,便如鱼得水欢畅了。每天坐在桌前编稿,腰酸背痛,眼睛发胀,下班后几位球友摆开架式,捉对厮杀,一天的沉闷在大汗淋漓中彻底化解,生活的烦恼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一年一度的单位乒乓球赛,更像是个盛大的节日,平日肃静的办公大楼,充满阵阵笑声、掌声、加油声、欢呼声,上至台长总监,下至聘用的临时工,只要愿意,都可以挥拍上阵,一决高下。最精彩的是团体赛,各频率各部门都要组队,规定必须有一名女将一名领导参加,统一着装,以示正规。赛前,我特意购买了一块高档球拍,试图出奇制胜。经过几轮鏖战,我们文艺部和交通频率取得决赛权。决赛吸引了众多的眼球,2比2双方战平后,最后关键一盘由我登场,迎战一位小青年。第一局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力扣杀,连连得手,我只能被动应付,很快丢掉一局。易地再战,我仍处于下风,以7比3落后,此时部主任冲我喊加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把我放在最后一局,是想让我这位乒坛老将把住最后一道关。无论是球技还是经验,我都比对手强,只是怕输才打得保守,落了下风,此时再不放开打,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我精神一振,改变打法,主动发球抢攻。对方见我突然像换了一个人,攻势凌厉,一时不知所措,于是我连连得分,很快扳回一局。第三局我恢复常态越战越勇,乘胜追击,再胜一局。文艺部终于摘掉多年老二的帽子夺得冠军,队友们抱成一团,相拥而泣。晚上,全部员工济济一堂,举杯欢庆,领导逐个敬酒,慰劳我们这几位劳苦功高的业余乒坛高手。
毕竞球技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不进则退,一大批曾是我手下败将的年轻人,渐渐地掌握了新的技术,超越了我,对此,我并不沮丧,仍一如既往地活跃在球场上。我想,正是有像我这样具在乒乓情结的后继者涌现,我们的国球才能薪火相传长盛不衰。
小小乒乓球,我为你付出一份汗水,得到的是双倍的快意,我为你付出十分热情,收获的却是百倍的欣喜。
(完)
远望孺子亭
从1966年6月至1967年9月,不知有多少个清晨或是黄昏,我站在西湖的北岸,望着远处霞光中的孺子亭。
孺子亭立于南昌西湖之中,三面临水,一桥牵引入亭。这里垂柳依依,波光粼粼,颇有“绿树围而俗情远,碧湖映而清光生”之韵味。这一处被称作“徐亭烟树”,是著名的豫章十景之一。
“千载清风徐孺子,门前共此一湖水。”孺子亭是因纪念一位土生土长的南昌人而得名的,这位东汉时期的南昌人读书授学,学问渊博,耕稼为乐,德情清洁。他五次拒绝到宰相府去任职,四次拒绝荐举为孝廉,甚至朝廷准备好了礼品车马接他到太原去赴任太守,也被他辞谢了。正是徐孺子这种以隐逸方式坚持自己的操守,不愿与官僚们同流合污的清正之风,被后人敬仰,孺子亭才千年挺立,保存至今。
然而,谈泊人生的徐孺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中国,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权利争斗,正在制造一场难以想像的人间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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