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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参加应酬,他经常也是吃到一半,就藉词要上夜课而退席,把困窘而尴尬的我留下。最令我难堪的是,他会在酒席上趁人不备,抓些糖果橘子在口袋里,后来我知道,这些也是带给孙韵君(多慈)的。碰到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只好装作视而不见。有时我也促狭起来,他把带给孙韵君的东西预备好以后,放在桌上。等他有事走出房间,我就悄悄地藏过,他回来一看东西不见,不好意思问我,也就讪讪地走了。”
因有四年前情变的教训,蒋碧微一直强压着怒火没有爆发。但无论徐悲鸿还是蒋碧微都知道,另一场更大的夫妻之战,在他们本来就勉强维持的家庭里,将要爆发了。
十四、 第一本素描集(1)
十四、 第一本素描集
1930年5月,吴作人在徐悲鸿鼓励和资助下,抵达巴黎,并于9月下旬考取著名画家西蒙教授工作室。后徐悲鸿得知比利时王家美术学院有一个庚款留学名额,便想方设法,将自己非常得意的学生和助手吴作人,推荐进位于布鲁塞尔的比利时王家美术学院白思天院长画室。这是吴作人绘画艺术生涯的一次重大转机,自此后,吴作人正式踏上艺术大师之路。
1935年夏,孙多慈国立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毕业,徐悲鸿也想借助庚款留学名额,将她送到国外继续深造。
徐悲鸿把自己的打算告知孙多慈时,手中正在作一幅《奔马图》。与以往不同,这幅长约五尺的横幅“奔马”,画面上,孤单单只有一匹独行者,前后看不到其他同伴。虽然奔放不羁的疾驰气势依旧,但身孤影单的忧郁,仍在马的目光,马的神态中流露出来。“此去天涯焉将托,伤心竞爽亦徒然。”略作思索,徐悲鸿提笔在画面右上角,落下这样的诗句。
对于徐悲鸿的安排,孙多慈既没有表示高兴,也没有表示反对,在可去可不去之间。
徐悲鸿很意外,“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孙多慈说自己有两层顾虑,“其一,刚刚大学毕业,也没有什么成果,绘画水平自然也不能与吴作人相比。如果真能出国深造,别人会说是先生在中间做的手脚,会给先生带来负面影响的。”
“其二呢?”
“其二已经在先生的画上,我还没有走,先生就‘伤心竞爽亦徒然’了,如果真出去,那还不……说实在的,多慈也不愿意离开先生。”
徐悲鸿笑笑,说:“关于其一,我有安排,前些天在上海,专门和舒新城提了一下,想把你的素描和其他画作,挑选一二十幅好的,在中华书局出本集子。争取比国庚款也好,向比国学校推荐也罢,手里总有东西可说。”
孙多慈一脸惊讶,“不会吧?先生打算给我出本画集?”
“怎么,你还信不过你自己?”徐悲鸿笑着把她鼻子勾了一下。“我的眼光,自然不会有错。这些天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又说,“画集的序,我写也可以,但难免有王婆卖瓜之嫌,还是请舒新城代笔吧,他的文笔和见解,都高人一筹。这件事,你去上海时,当面催他一下。”
孙多慈一脸疑惑,“不大可能吧,舒新城那样知名的大出版家,会给我这个小作者的画集写序?”
徐悲鸿笑笑,“依我和他的私交,他是不好拒绝的。这个你放心。”停顿了会,他又说,“至于你说的那个‘其二’,我也曾犹豫,但想来想去,还是出去的好。你只要一走,我就可以了断这边的琐事,然后也跟着过去。如果顺利,也就三、五个月的时间吧。”
孙多慈无言,她只能幸福地听从徐悲鸿的安排。
几天后,孙多慈带着徐悲鸿帮她精选出来的素描稿,以及徐悲鸿写给舒新城的信函,从南京赶往上海。信函是当着孙多慈的面写的,虽寥寥两三行,但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对孙多慈的关爱。
新城吾兄惠鉴:
前承允为慈刊集,感荷无量。知真赏不必自我,而公道犹在人间。庶几弟与慈之诚得大白于天下也。兹嘱其携稿奉教,乞予指示一切!彼毫无经验,惟祈足下代办妥善,不胜拜谢。此颂
日祉
弟悲鸿顿首
三月十五日
舒新城前些年在南京徐悲鸿画室,匆匆见过孙多慈一面,但印象不深,感觉就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小城姑娘,长得很淳朴,有一种天然之美。后来看徐悲鸿相赠的《孙多慈自画像》照片,感觉就大不一样了,不说风情万种,最起码有“楚楚动人”的成分在里面。尤其一双眼睛,流光溢波,不言而能千语。此次相见,面前更是一位气质非凡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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