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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肯妥协的坏处:钱小姐外表温柔,但实际上倔强的个性内核,若强逼太甚,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防不胜防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燕虽然国泰民安,但朝中官员也是明争暗斗,天天猫在暗处,就等着揪别人的错处。身在一群鹰隼当中,稍不留意就是致命伤。还有一句话,叫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所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然教女无方,有御史奏本上去。他要不要引咎辞职?要不要归隐以谢天下?
最后,展望美好未来:微末时被人提携,必定会抱着知遇之恩。一个姑爷半个儿,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时候女儿幸福,感激父亲。女婿前程远大,也会感激岳父。真真是,何乐而不为。
于是钱从安辗转反侧了两夜,终于想通了。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吗?倒不如顺势而为。
“唉。老夫只是为了女儿着想罢了。”钱从安对我说,“她是我的嫡幼女,从小爱若珍宝一样,哪里舍得她受一点罪。也断不会拿她去联姻的。说句狂妄的,太子殿下莫怪。老夫身为臣子,已经做到极致,还要什么联姻以保住利益。只要一心忠于王上。又有什么可担心?”
我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同时还狂灌果酒入肚,不住点头。因为不知说什么好。公羊潇洒这才叫四两拨千金,这才叫心理战呢。而且打得极为成功,算是大胜。不过他把这胜利拱手给我了,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只是,同往常一样,我身上仍然没有带钱。所以明明是我说要请客,结果这一餐好的,巨贵的,最后是钱从安会账。不过我看他欢欢喜喜的,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就消散了。
回到国子监时,时间有点晚了。我还喝了一点酒,走得摇摇晃晃。当然,我并不怕有人行刺。首先,今天我出门也是突发事件,刺客没时间准备。二来,曹明朗和钱从安是多么圆滑周到的人,他们肯放我自己雇了轿子走,就说明轿夫非比寻常,还有轿子后头跟的那一队看似在闲逛,实际上步履矫健的年轻男人,不过是乔装成百姓的侍卫而已。
好家伙,太子殿下的安危,还是大燕惟一的太子,谁敢轻忽?
进了国子馆,暗中护卫的人就撤了。我慢慢走着,感觉酒气上涌。抬眼,对着月亮傻笑了一阵,忽然发现开井中作为装饰用的小石桥边坐着一个人,手拿玉笛,却没有吹响,倒像是有意等待着什么。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不用擦清醉眼,就知道那是谁。
“公羊潇洒,别指望我谢谢你。”我理直气壮。今天想来,我对他最是无理,想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会觉得不妥当。就连对阿邦和小武,我也不会这样的。
他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似乎忘记我们那天发生的芥蒂。也似乎,不用问我,就知道我做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谢字太俗气了。”他扶住站在原地还微微晃动的我,“不如……叫声表哥听听。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你这样叫我?”
“我有叫过吗?”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没印象,也没记忆。
“你五岁之前。”他的笑意浅了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单纯的开心。
我用力想了想,只记得当年,他是经常往皇宫里跑来着。我重生后有一段时间,行为和记忆都出了问题,跟同龄小孩子没区别,后来才慢慢开放前世的回忆。我四五岁的时候,他才**岁吧,似乎笑的时候还有酒窝,很可爱的小帅哥。那时的他,就注定再长几年就会成妖孽。
“太遥远了。”我甩甩头,感觉越来头越晕。似乎我不是站在装饰桥上,而是船上,摇啊摇的,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晃。
我考虑要不然就叫他一声,毕竟他帮了我不少忙,还两次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之前不想领情来着,但如今知道他无恶意,就不好装傻了吧?那样,脸皮也太厚了。
“好吧,表哥。”我哼哼唧唧的叫了声。
他笑容加大,露出了八颗雪白漂亮的牙齿,那快乐把我都感染了,只觉得他才傻。不过才一个称呼,至于吗?就算他为此努力了很久,也没什么吧?多大点事啊……
“表哥。表哥。表哥。”我连叫三声,当成学雷锋了。
公羊潇洒眉开眼笑,突然伸臂,抱着我转了一圈,手中的玉笛掉在了地上,连我这处于微熏状态的人都听出笛子碎了,他却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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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叫表兄啦!
其实应该算堂兄啦,但前面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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