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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开始了,奥利维亚和其他军属被带进了法庭。奥利维亚用目光搜寻着丈夫的身影,派普看到了她,并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笑容令奥利维亚感到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来自美国的艾尔维特少校是指定的德方辩护律师,他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军人。二战期间一直在美国本土任职,从未上过战场。与其他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相比,他没有对德国人刻骨铭心的复仇心态,而有多年从事法律工作而形成的客观调查态度。在正式开庭前,他和派普有过两次较为透彻的长谈,通过交谈,他对派普的印象很好。认为他非常有修养并才华横溢。而且,艾尔维特翻看了美国陆军调查人员对派普的评价,这个评价“好得出奇”。虽然派普曾经是希姆莱的副官,但他是为数不多的第三帝国中能保持洁身自好的军官之一。派普在艾尔维特的心目中,是一个勇敢、毫无选择的职业军人。特别是当曾与派普有过“君子协定”的美军少校麦考恩的供词递交到艾尔维特的手中后,派普在艾尔维特心中的形象更提高了一些。他开始怀疑整个事件的可靠性以及审判的必要性。艾尔维特开始拿马尔梅迪事件和当年的卡廷事件对比,他预感到发展到最后也许会变成一桩无头悬案。
在枯燥和冗长的审判中,控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坐在被告席上的每一个人。为了表示羞辱,他们还特地在被告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号牌,74名被告,74个数字,代表了马尔梅迪被害的74名美军。
派普被带到审判席上坐例行问话时,嘴角挂着讥诮。他笃定从容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激怒了美国人——他们讨厌这样思维敏捷又难缠的被告。美国人请来的女翻译也着实不给力,面对大量晦涩专业的军事名词,她经常说到一半就忘记了下面的话,不得不转过头去求助于派普。而派普每次都不得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这更加拖慢了审判的进程。
奥利维亚坐在旁听席上,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滑稽可笑。控方列出的所谓“证据”根本站不住脚。也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心虚罢,只得不断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羞辱来提高自己的底气。
突然,奥利维亚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她敏感地寻找目光的来源,赫然发现控方席上坐着一个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人——拉尔夫·埃文斯。多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眼神里再没有当年的青春飞扬,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鸷和沉郁。他看向奥利维亚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攫取的精光,虽然只是一瞬。但这样的眼神让奥利维亚打了个冷战。记忆中的那个阳光大男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小时后,第一次审讯结束。双方都没有任何进展。只能择日再审。主审官的倾向性非常明显,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定罪了。奥利维亚与派普深深地对视了一眼,便跟随人流走出了大厅。一个极轻的声音不期然地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好久不见,奥利维亚。”这个声音让她再次打了个冷战。
Chapter 264 委曲求全
秋天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空气中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夜晚带着浓重的凉意,游荡于每一处角落。萧萧的秋风吹过,更显得一阵冷落萧瑟。
奥利维亚站在这栋稍显破旧的楼前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里距离达豪集中营不远,曾经是一片居民楼。集中营成立后,附近的居民因为忍受不了每天从集中营的烟囱里冒出的“异味”而纷纷搬走了。整片楼空了出来,现在美军把它们用作了军官宿舍。奥利维亚所在的位置正是拉尔夫·埃文斯下榻的地方,她踌躇了很久,一直下不了决心走进去敲响大门。门口的守卫看向她的眼神从警惕到了然再到戏谑,这让奥利维亚感到十分难堪。
又一阵秋风吹来,吹透了奥利维亚单薄的外套。由于来得匆忙,她忘记拿一件厚外套了,长时间地站在外面,身体开始不住地发冷。
或许他能念及当年的情谊,帮派普减轻罪名,至少能在监狱中过得好一些。奥利维亚想到。她今天听梅兰妮·迪特里希说,被关押的德国人每天只能吃到土豆,没有饭盒和勺子,只能用手捧着吃。奥利维亚心都要碎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丈夫遭受了这些侮辱。
我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论用什么代价。奥利维亚下了决心。她走到了岗哨前。
“您好,我想找……”
“女士,这里是军事重地,不能随意出入。”守卫打断了奥利维亚的话。这些日子有好几个像她这样声称要找某某军官的的德国女人,谁都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不可能随便把她们放进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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