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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它似是有生命,不停地扭动着,我甚是惊奇,赶忙把它藏到了怀里。
如愿,我养你这么多年,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你便替我去照顾小祗吧。
如愿,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去漠北看雪夜的风光的。
如愿,你可想习武,像我一样纵马杀敌,威风凛凛?
从今以后,你便叫靳如愿吧,望你事事如愿,时时如愿。
你长得与我有五分肖似,也是有缘,你可愿跟着我?
我回忆着我和靳尚的点点滴滴,然后将点点滴滴皆遗落在这黄泉路上,仿佛走完这段路,我也就忘干了这个人,我靳如愿,也总算能真的事事如愿,时时如愿一次了。
“你怎么不说话啦?”小白突然转过身看向我。
“我,我正在思考”,为了应景,我偏了偏脸,微低下头,一手拳起来抵着额头,把声音放低沉缓缓吐露着,“思考生死大事”。
“哈?”小白一步跨过来,“那你思考到什么啦?”
我立刻端正姿态,力求像个专业哲学家,“嗯——哼”,先清了清嗓子,拿出一派大家风范,“人生在世,不是死了,就是在要去死的路上。生就是死,死即是生,即使美好的东西也总有残忍的一面,就像这花,花美,却艳得太残忍,这艳丽至极的颜色,仔细一想,不就恰似我躺平了被人干时流出的涓涓红血吗?”
“额,”小白手扶额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好吧,”我做了最后的挣扎,终究自我放弃了,“我不想死,我不想忘了靳尚,我不甘心。”
待小白还要说话,大黑却插嘴道:“忘川河到了。”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小白定是要和我说一些不用死的好方法,这黑呆子偏偏坏我好事。
“啊,”小白促狭地冲我一笑,“你已经死了,何谈想与不想?要是不想忘了,便只得跳进这忘川河里,受尽千年折磨,可那时你爱的人早已不在,即使是投胎转世也不再认识你了。不如就在三生石上刻下他的名字,如果他也刻下的是你的名字,那你们来生便可再相见了。”
我愣怔了一会儿,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想想还是算了,靳尚才不会刻我的名字,靳尚死后刻的定是熊祗的名字,熊祗死后刻的也定是靳尚的名字,由此可见,他们来生又能你侬我侬了,要是哪个再自我牺牲一下转世成女的,那整个世界不就圆满了嘛!
踏上那奈何桥,小白便唱起了歌谣,“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我心里不知不觉也跟着唱,“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越唱心中越发地不情愿,想我一生到死了还只念着靳尚一人,可他生生世世却都要和另一个人海枯石烂,这简直就是对我赤裸裸的践踏与伤害。
当我终于过了河,下了桥,走上望乡台最后一次遥望靳尚时,我发现他正在抱着我的尸体痛哭,我愣怔了好半天,仔细端详想看清他眼角是否真得有眼泪,终于在又望见立于旁边的熊祗时才反应过来,啊,好歹也是相识一场,靳尚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连那熊祗不也是一脸悲戚嘛!
我回头遥遥地看了一眼桥边站着的婆婆,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纵身跃进了忘川河。
“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忘川河奔流不息,水鬼日日夜夜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握着那朵彼岸花,日夜唱着奈何桥上小白唱过的歌谣。
我在忘川河里不知日夜,偶尔会看到小白大黑带新鬼走过,偶尔还会有鬼跳下这忘川之河,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了途径此处的靳尚,我伸着脖子大声呼唤他,他往河里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我。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又看见了熊祗,我想到他们琴瑟和鸣的来生,不甘愿地咒骂,但熊祗只顾低头赶路,不曾片刻停留。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早已变成了日日啼哭夜夜嚎的水鬼中的一员,一千年的折磨,是不愿放下前尘往事的代价,亦是让你自行忘记爱恨牵挂的手段,所以历经了千年的磨难后,水鬼终究还是会选择转世投胎,因为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爱谁,只记得忘川河里的鬼哭狼嚎与冰冷刺骨。可我终究与他们不一样,我至少还有一朵彼岸花,我还可以把我的故事一遍遍地讲给它听。所以我一直记得,我叫靳如愿,我的心上人,他叫靳尚。
突然有一天,我被冲出了忘川河,冲进了一个清水湖畔,我感动的不能言语,我仔仔细细地清洗着我的彼岸花,又唱起那首歌谣,然后哭得泣不成声。
“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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