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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弓刚进门时真是吃了一惊:房间的豪华闻所未闻!当他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窘迫极了,他从来没有充当过捉奸的角色,今天居然捉了林娇娇父亲的奸。他看起来比林父还要心虚。他发现林父还是很容忍女儿的“胡闹”的。林娇娇已经把一条娇艳的真丝睡裙铰得千疮百孔,它无力地瘫在床上如同受了伤的美人惨不忍睹。
林娇娇知道妈妈的情敌就藏在这个房间里一个角落里,她恨恨地冲着某一处发狠道:下次让姑奶奶撞见,定把你铰一身血窟窿。睡裙就是你的下场!
龚弓终于明白了林娇娇喜怒无常的原因。原来她的父亲生性*,不断地制造情事,娇娇从小便在母亲的泪水中长大。长大以后的林娇娇常常捉父亲的奸,为母亲报仇。她痛恨父亲的花心,也痛恨母亲的软弱。林父因为心虚总躲着女儿,也让他的情妇躲他的女儿,那些女人十分不满,说他心太软,太纵容女儿了,失了男人的雄风。林父不以为然,说,男人,还是心软点好。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就是一个好男人。
这是林父的流传很广的“好男人”理论。
宛如纯洁(16)
在他们恋爱一周年之际,林娇娇通报了母亲,一辈子都不曾果断过的林母掷地有声:不行,绝对不行,死了那条心!林娇娇说,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是穷人。”
“你嫁给了富人,你幸福吗?”说完,林娇娇立马后悔了,母亲的脸已然变色,她戳到了母亲的痛处。
母亲直勾勾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嫁给穷人,你会更不幸福!
毕业那年,两人的恋情依然没有过父母关,林父和妻子在对待这件事上,态度空前统一,这辈子他们似乎只有在这件事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倔强的林娇娇想出了把生米做成熟饭的办法,除了这一条,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出路了。
当林娇娇把她的想法告诉龚弓时,龚弓被吓了一跳,他倒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娇娇说,怎么不行,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行。龚弓喘了一口气,说,不行,娇娇,真的不行,太不行了!娇娇气得一转身,说,等你想出行的办法再来找我吧!
龚弓苦思冥想了几天,头发都掉了不少,人也瘦了不少,也没有想出行的办法。
一天,下了晚自习,娇娇走出教室,就发现了立在门口的龚弓,几天的躲避使这个诗人变成了诗鬼,她一阵心疼,不顾同学的旁观,一把抱住了龚弓。龚弓本来是打算跟她说拜拜的,结果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毕业前夕,林娇娇怀孕了,两个人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毕业后一个月,根据事先的安排龚弓上门探望娇娇。他万万没有想到娇娇三天前做了流产手术,此时正昏睡着。娇娇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低估了父母的决心。他们像绑架一样强行把娇娇送进了医院。
看到龚弓,林母眼睛都红了,几天来梗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她像一只发狂的母狮,扑向龚弓。
猝不及防的龚弓被扇了几个耳光,脸上被抓了几道很深的伤痕。回来以后,龚弓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意气风发的龚弓不见了。
三个月以后,林娇娇嫁人了。小伙子非常不错,刚刚三十岁,就已经当上了市里重要部门的处长。
新婚之夜,完事以后,新郎官冷冷说道,松的,转过身,再也不理新娘。
“松的”,这个词严重刺伤了林娇娇,她想这个男人是有经验的,他知道不松的是什么样的。既然彼此彼此,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灰了心的新郎官在单位里照样温文尔雅,回到家里目光冷酷得让林娇娇发抖。如果有客人来,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谁都认为他们恩爱无比。看上去,他们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宾馆里。橙黄的床头灯犹如一只熟透的橙子散发出暖暖的熨贴人心的光辉,仿佛它能抚平心灵的每一处皱褶。龚弓舒服地叹了口气,他久违了宾馆的气息。
在琐琐碎碎的庸常生活中,回忆起诗情迸发的学生时代,尤其是回忆起和林娇娇的恋情,每回他都有恍如隔世之感。林娇娇遥远得犹如海市蜃楼。有时他都觉得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毕业以后,他再也没有写过诗,诗和林娇娇一起成了他一个终结的时代里的凄美记忆。
现在林娇娇从过去里跳了出来,又重新躺到了他的怀中,这让他想起传说中的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和传说不同的是,他龚弓又在老槐树下邂逅了七仙女。中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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