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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丁凝夏和同屋的小姑娘像比赛似地痛苦地喘气,喘得此起彼伏。她受不了了,挣扎着爬起来掀开盖在脸上的氧气罩,撕扯着贴在手背上的固定针头的胶布。刚好阿虎进来了,她凶巴巴地要他送她出去。阿虎扬起手上那一小叠刚拿来的钞票,装得像暴发户一样告诉她住院费不用担心。丁凝夏哪肯听他扯这些,执意要出门,迎面撞上了赶来医院的母亲。丁妈妈不管不顾地抱住女儿便痛哭失声,她感觉像是一块漆黑陨石划破长空砸在了自家屋顶上,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女儿看起来好好的怎么就生了这种没救的病呢?她###着女儿的长发,哽咽地重复要丁凝夏答应她绝不会死要好好活着。可一句一个“死”字显然让丁凝夏压力更大了,她抬起头,目光迎上刚走进病房的顾明道。顾明道恰巧看到丁凝夏眼中无助的泪水,他停了两秒,离开了病房。
潜规则(5)
这样的时候顾明道一定是逃到了露台上。他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那里,想起读博士的时候陈院长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医生,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他本以为这件总是要去做的事是轻而易举的,而无数个在医院里的日子过去,他才发现这是最难办到的。当你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的病人等死,你怎么安慰?顾明道努力尝试过无动于衷,但是不行。不只是丁凝夏这一件事,他丢掉的病人武山至今下落不明,他能做的也只有催范朋去派出所找户籍警帮忙。
露台的门开了,李肖一走过来拍拍顾明道的肩:“上帝要收人,医生是拦不住的。”
“十三例了,”顾明道没头没尾地冒出半句,顿了顿,补了后半句,“这是我今年遇上的第十三例扩张型心肌病了,你呢?”
“九个吧。有五个都不来找我,估计已经不在了。这病只有一个办法,心脏移植。可是她,心脏移植也救不了,肺功能不行。”李肖一口中的“她”自然是指丁凝夏。
“那心肺联合移植呢?”
李肖一竟笑了:“顾大夫,你知道心肺联合移植率的成功率是多少,存活时间是多少,国内有几个成功的例子,有百分之一吗?”他这样问,是因为心肺联合移植是心外科里最复杂的手术之一,即便是能攻克这个技术难关,还要考虑供体的问题:谁能把心和肺捐出来并且正好和丁凝夏配型合适呢?这一个个问题都是太难逾越的鸿沟。李肖一清楚顾明道的软肋就在于他太容易动感情。可一个医生对病人动感情,只会对他的职业前途不利。
“告诉她,人都是要死的……”李肖一看顾明道没反应,“慢慢地我们就习惯了,不然整天像这样我们早就崩溃了,不是吗?明道,你应该明白,医生是人不是神。”他不得已说了句自己都觉得俗的话,可这俗话有时候不是给病人说的,而是说给医生听的。身为医生若不懂得为自己解脱,早晚会被死亡压垮的。
“明道,要成为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你的心还需要更硬。”
顾明道酝酿了好久,缓缓地说:“我想试试,至少我们得试试。”他终究还是决定为丁凝夏准备心肺联合移植手术。李肖一顿觉自己浪费了半天口舌原来是对着一块无比坚硬的石头,他转身欲走,被顾明道一把拉住:“先做动物实验,然后报批,申请经费,等待供体,下一步就可以实施联合移植了。肖一,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来完成中心医院的第一例心肺联合移植手术。”
李肖一这下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真的疯了,他毫不理会身后顾明道大叫着他的名字,义无反顾地走出露台,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里。
华盛小区某栋楼某扇灰色的门,许曼看见门牌上赫然的“302”,是这里了。不知是谁在她住的宾馆房间门前放下一个装有钥匙的信封,里面的纸条上写着这个地址。她很疑惑地一路找过来,黑夜里路边景物看不太清,可她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许曼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间房子,是她仅来过一次的,周蜜的家。
潜规则(6)
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大件摆设,所以很小的一居室竟有了空旷感。许曼在屋里毫无头绪地一阵狂翻乱找:她站在椅子上伸手摸大衣柜顶,用螺丝刀撬开写字台抽屉,整个人钻到床底下又钻出来把床垫拉起来……除了一张自己和周蜜的合影之外,一无所获。照片上,十一岁的周蜜撒娇地趴在十三岁的许曼背上,眼睛弯弯的像月亮。照片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