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第2/3 页)

氛融洽且不提。

另一处灯火映照的厢房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何寻作为店铺的伙计，虽然能得掌柜照顾，住在后院，但其房间并不大，布置也极为简洁。一方木床置于角落，上面铺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床单，一床棉被整齐地叠放在一旁。靠窗处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摆放着一盏油灯，上面还放着几卷书册和一支毛笔，墨砚中似乎还有未干涸的墨汁，这是他问金元宜要来的，当时的说辞是水难前他们家也是个富农之家，他也曾读过几年学堂，不想就此荒废，金元宜当时二话不说就给他寻来了这几本书籍和笔墨纸砚。此时，何寻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今天是他多年未受过的奇耻大辱，可现在寄人篱下，周边敌友不知，多次试着联系下属也毫无回应，他只能忍着。还好这个叫金元宜的女人对自己还算不错，想想自己为了博得同情而叫的“掌柜姐姐”以及红的眼流的泪，心中充满了羞耻。再想起今日之事，何寻双手紧握，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这次是博得这个女人最终信任的好时机，千万不能放弃。他费劲了心机琢磨金元宜的喜好，知道金元宜是对自己是感兴趣的，但是还谈不上交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取得金元宜的信任，进而让她在源城的势力为自己所用，何寻谋划了很久。这次，终于等到了机会。方路这个蠢货可能还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自豪吧。

“哧”一声冷笑从何寻嘴边益出，摸了摸嘴边还有些疼的伤口，眼神更加狠厉。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小寻，你睡了吗”。何寻听是金元宜的声音，立刻应道：“还没呢，掌柜姐姐。”语气的转换速度之快以及脸上的喜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何寻起身前去开门：“掌柜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外面凉。”

金元宜顺势走进屋内，先盯着何寻得脸看了看，还好，这次没哭。

何寻的房间金元宜其实也没来过几次，看到桌上的字，还有些歪歪扭扭，心中感叹这少年可真是用功。

何寻见她看了自己的字，幸好自己谨慎，把掩人耳目的字帖放在上面：“下工闲暇无事写写罢了，毕竟我们藏珍阁来的客人都不是寻常人，一字不识如何能做好。”

金元宜对何寻更加高看一眼，伙计中难得有他觉悟这么高的。“今天，委屈你了，印儿都跟我说了，你是被冤枉的，你也别怪印儿没为你说话，她也是......”

何寻一脸坚毅：“掌柜姐姐，你无需像我解释，我是自愿的。”

金元宜一愣：“什么？”

何寻不好意思道：“掌柜姐姐莫怪，我有次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印儿姑娘说话，说怀疑方路是内鬼，但要想灭之必先捧之，让他在最得意之时才能放下警惕露出马脚，现在就缺一个契机。这也是我今日不分辨的原因，只有我犯错，方路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掌事。也会让他觉得没了我这样一个劲敌，做事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金元宜皱眉，其实何寻所说之事，她何尝不知。何寻认下抢客之事时，金元宜便已不自觉的权衡利弊把事情的走向想过了。其实她教导的何止是印儿，更是自己，无时无刻都要告诫自己，不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心中只有利弊，而无真情。

但何寻得这番剖白无疑是令金元宜感动的，能有一个人无条件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支持自己，这种感觉，很好。“你放心，收网就在这几日，待结束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何寻露出无害一笑：“掌柜姐姐不必顾忌我。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受掌柜姐姐的恩惠，这点委屈真的无不足道。”

“说了很多次，你无需感谢于我，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

两人说开，相视一笑。

金元宜想起此次来的另一个目的，拿出活血化瘀膏：“来，你这脸上伤得不轻，我给你揉一揉，坐下。”

何寻一脸惶恐状，连忙摆手：“不劳掌柜姐姐，我自己来。”

金元宜笑道：“烛光昏暗，你如何看得见？”

何寻心道却也如此，她一个女子都不介意，他一个男子还怕了不成。想着便坐在桌前。金元宜坐在他对面，拿出活血化瘀膏置于手心，双手搓热后，掌心附上何寻受伤的一颊，控制力道进行揉搓，口中叮嘱道：“明天青肿不消，还要继续揉搓，你自己可以吗，如果不方便，我让二柱来帮你？”

何寻看着女子白皙细腻的姣好面庞，发现金元宜居然生者一双桃花眼，正紧盯着自己，配上一对双燕眉，在昏黄的烛光下竟如此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