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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你总是做噩梦,然后,便把梦境误当成真实。
为了把你从噩梦中解脱出来我费尽心思。每天早晨,听你讲述完梦中的故事,我就帮你编织一个与这个梦有关的快乐结局的故事,这一切都是为了抚平你那不安的心。
是的,现在想起来,或许是那个习惯造就了你我编故事的能力。日日夜夜,属于你我二人的故事就这样形成了。这都是在你我二人独处的时间中一点一滴孕育出来的。
黑色的狗?哪儿有那样一条狗。祖母最讨厌狗了,她绝对不允许人们把狗放进屋来。你一定记错了,我怎么会射杀一条狗呢?还有,我压根儿就没有碰过枪那种东西。
你真是个爱做梦的孩子,那条黑色的狗只是在你梦中的一个角色。
但是,确实有过一个小小的留着黑发的姑娘,她总喜欢粘在我们身边,用沾着砂糖的黏糊糊的手指在我们的衣裙上蹭。
那孩子也喜欢粘着表哥不放,就像一只嗡嗡直叫的苍蝇围着表哥飞来飞去,大家都好厌烦她。
确实,那年夏天发生了一场由焰火爆炸引起的事故。小小的黑发姑娘伸手去摸了那只装满焰火的木箱,用的是她那双黏糊糊的、沾满砂糖的小手。
我没有听到什么清脆的枪声。我听到的是一阵钝重的爆炸声从遥远的地面传来,大家惊慌失措地抬头向屋顶望去,枝形吊灯的玻璃吊饰互相碰撞着,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小小的黑发姑娘的头部燃起了火花,就像一个点燃的火柴棒,烧成黑色炭灰般的脑袋变得干巴巴的。
所以,我没有听到什么枪击的声音,黑色的狗也不会趴在地板上。
对吧!亲爱的妹妹。
当你凝视着我时,我会不安的。你看到的噩梦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似乎顺着你黑色的目光直人我的心。我的脑海里会蒙上一层雾霭,似乎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黑色琴弦拨动的声响,心便会被沉重的巨石压着,沉入深深的泥沼之中。
啊!姐姐,世界在血色中燃烧。
这样的色彩,我到底在哪儿见过?
我的心境如此焦躁、难耐。
但是,我真真切切地记得,我曾在那扇窗边看见过这样的色彩。
有谁站在那儿?窗旁矗立着二人,背影依稀可辨。男的身形修长,女的体态窈窕。那样的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
浩瀚世界中,似乎唯有他二人相依相偎。那如诗如画般的场景,令人欲置于古老的画框中。
说来奇怪,每当我记起那二人时,膝下就有一条蛇向我爬来。
那是一条纤细的小蛇,背上嵌着红色的条纹。它执意从我的左足攀援而上,摆动着身体攀到我的膝盖上来。我惊魂不定、身上发痒。多么伶俐的一条蛇,它似乎对我了如指掌,从很早起便知道我。
这条蛇没有毒,它也绝不会咬我一口。但是为什么它要爬上我的膝盖,然后不知何时又从我的视线里消逝不见。
等等,仔细想想,除了膝盖,蛇还爬到过各种各样的地方。
我记起这样的场景:地面上散落着无数花瓣,蛇在花瓣上游移。在天鹅绒般的花瓣上,蛇身上的红色条纹卓然生辉。我仿佛在观看一场奇异的魔术表演,那令人近乎窒息的氤氲花香从散落在地上的花瓣里飘过来,沾染在我们的衣裙和头发上。
那么多花瓣啊!那光景宛如一幅静物画。各色的花瓣、花茎和花叶散发出浓郁欲滴的香气。然而明明是些植物,为何竟沾染着野兽的气息?
等等,花瓣上躺着谁?
那是姐姐吗?奇怪,为何那人和姐姐长得如此相像,还和另外一人双双抱在一起。她和一个长着茶色头发的青年紧紧地抱在一起,横卧在花瓣上。但是奇怪,为何二人一动不动,以互拥的姿势静止不动于画面呢?他们的指尖上染上了一抹茶色,那是为什么?
房间旋转起来,以横卧在花瓣之中的二人为中心,越转越快。
奇怪,蛇在房间中爬来爬去,那么多条红色的蛇。
啊!可爱的人儿。
难道现在你还在重复做着那个相同的梦。
记得吗,我们曾以你看到的梦中情景为摹本,编出了一幕短小的话剧。
你可记得“花瓣编成的垫子”?那一个拂晓起来时还记得,转眼又会被忘却的梦——我们用它排了短剧。
在月光映照下,一对恋人躺在蓝色花瓣上,他们不愿从梦中醒来。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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