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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身子,他却彷佛与她心有灵犀,壮硕健躯朝她的方向弯近,巾子连带地,落在她微仰的白皙脸颊两侧,将她囚在其中,似乎要方便她擦拭他的头发。
似乎。
尉迟义的目的并不是如此。
他弯身,是为了吻她。
第五章
养在深闺的冰清闺女儿,一直以为男人女人只要躺在同一张床上,就会怀上孩子;一直以为怀胎十月之后,婴娃是从肚脐钻出来,甚至有人以为婴娃是送子观音趁着夜深人静时悄悄放在夫妻床上。全南城里的姑娘有半数皆是如此单纯无知,通常要到成亲当晚的洞房花烛夜,才会由夫君身体力行,进行启发,或是上花轿前,女性长辈塞给她们的秘戏图,从中一知半解地解读那些男女交缠的诡异彩图。
沈璎珞正巧也是属于这类的纯洁闺女儿。
她不知道尉迟义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的行径应该是不被容许,他厚软的唇,半含半吮地覆在她唇上,先是吸呕她的下唇,像在品味着糖葫芦般仔仔细细,舌尖描绘她嫩粉初蕾的唇瓣,他不再餍足地逐渐加重力道,彷佛要张口咽下她,终于,他得寸近尺地深凿探索,撬开她的唇心,暖舌挤入,品尝她温暖檀口里每一分、每一寸。
男女授受不亲。这六字,好女孩能倒背如流,她亦然,但她却不懂“授”与“受”之间的界线为何。牵手,当然不行,可她与他早已牵过,他用他又大又暖的手,包覆住她的,领着她,走入严家。看见赤身裸体,绝对不行,但他看过她的手臂、小腿,在他为她上药那时,而她,看过他更多更多的身躯部位,锁骨、胸乳、肌肉纠结满满的上腹肚……只要是软甲背心包不住的,她都看光光了。
身体碰触,打死都不行,非夫妻的男女严禁接触,连大夫的诊脉,都得系上丝线、放下床幔,否则情愿病死,也不容男子沾着闺女儿的玉肤,可……她和他的碰触,多到数不清,她在厨房烫伤那回、她被他安置在小竹屋那回、他以掌心探测她额温那回、他从大池里救起她的刚刚……
那些男人女人不能“授受”的,她与尉迟义都“授受”过了,现在他用唇舌对她做的……太超过吗?她真的不清楚,她也无从去厘清,她完全不能思考,脸颊热呼呼、脑袋闹烘烘,好似有什么在体内炸开,轰隆轰隆,像雷响、像鼓鸣,扰得她浑沌迷蒙,只能攀附着他。
两人纠缠难分的唇,发出濡沬相融的暧昧啾声,相互沾染着对方气息,最纯粹的阳刚味,揉和了花儿般的淡香女孩味,萦迥彼此鼻间,她呼吸着他的呼吸,他哆嗦着她的哆嗦,她依附在他身上时,因他的亲吻探索而微微颤着,令他亢奋火热,将她抵在小竹屋的竹砌墙面上,放纵肆虐。
吻,只是配菜酱瓜,喂不饱尉迟义,他想做的,远远超出这个。她怎么能这么柔软、这么香甜、这么诱人、这么的……单纯?几乎已经变身为禽兽的尉迟义,只差几步的距离就能把她带上竹床,就能扯开她的腰带、剥除所有碍事衣裳,就能在那具雪白致嫩的胴体上纵情吻着、抚着、爱着,就能在最柔软迷人的极乐天际,汗湿冲刺,就能……
“……你不能让男人这样欺负你,在你没点头同意之前,谁如此待你,你都该要反抗。”尉迟义大口大口喘气,从唇瓣中硬挤出这些话。
他他他他他、他为什么在这种重要时候停下来?!还说了哈屁话,教她反抗他?
他应该要迷惑她,她的单纯和无知,足以让他对她为所欲为,在那张小床上尽情爱她。
他他他、他竟然,忍得下欲望、忍得下想深埋在她娇嫩身躯里疯狂放肆的躁进,就是不想她被白白占了便宜,傻傻地失去童贞?
他……觉得,她不该被轻慢对待。
沈璎珞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快挤出血来,她浑噩听着他贴在自己唇瓣所说的话,脑袋瓜子无法运作,酥麻的余威仍未褪去,依旧在她四肢百骸中作乱翻腾,她必须依赖他的支撑,才能站稳身子。她勉勉强强听进他的话语,喃喃重复她捕捉到的字眼:“……反抗?”算了,你还是别反抗!尉迟义想这样大吼、想继续往下做完,但她迷蒙水眸里填满的纯洁无瑕,觎着他时的光彩,教他心生怜爱,他不由得以手背轻轻抚过她脂粉未施的雪白面颊,像每回公孙谦对待高价稀罕的古董当物时一般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懂拿捏的蛮横力道会弄伤她。
“在这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男人,一定是只白痴……”他说的是自己!就是他自己!
尉迟义以额轻抵她的,闭上眼,暂时不看她那张教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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