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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著全校第一的招牌外加有钱人家子弟的他,总见他身边出现形形色色的女生,但从没见哪个女生能在他身边停留太久。
他常年就穿那麽一种格子衬衫,我想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一定远远超过了他换衣服的速度。
虽说人家的感情私生活也不关我的事,可那会儿,我对这个小白脸似的文静小子是的确没有丝毫好感。
可後来偏偏,他招惹到了我邻家的小姑娘。
当那个我看著长大的小姑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我诉说,她本以为迟暮对她有什麽不一样,可却被告知她只是自作多情的时候,我打抱不平的心理,开始噌噌地上升。
然後我去找他打了一架。
再然後……虽然他高瘦且文弱,我还是没能占到太大便宜,当然他也挂了彩。
男生之间的感情说来有时也就这麽奇怪,我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傍晚,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架之後,我俩很狼狈地躺到草地上,最後忍不住看著对方身上自己斑斓的杰作相视而笑。
从那之後,我们反而成了好哥们,我与他同进同出的频率也开始增高,以至於曾受到过小球等一票兄弟的多次调侃。
只是他不知道我的性向,而他那种类型,也实在不合我的口味。
这些都是小球知道的事情。
而小球不知道的是──
迟暮和我同时考进了A大,同一个系,同一个宿舍,睡在我上铺。
大一一年,我们之间没有产生任何不愉快,没有红脸,没有争吵,也没有分歧。
他依旧顶著他那系里第一的头衔风风光光地打碎那些贴上门来的小丫头们的玻璃心,而我则在学生会里忙忙碌碌。
直到大二开学报名的那日,我在宿舍等了一天,他的床铺却始终空空荡荡,打他的手机也是不通。
我傻乎乎地担心了一夜他会不会出了什麽事,却在第二天顶著熊猫眼去上课时听班导说起,他已经出了国。
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包括我。
再之後,我发现,他删除了所有我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
莫名其妙毫无预兆丢了一个一直在身边的好兄弟,生活都一下子变得寂寞失落。
然後我辞了学生会的职务,去做了家教。然後遇上了林远。
这些事我不曾和小球提起,小球也一直不知,自是认为,我与他,还一如当初地毫无隔阂。他现在回国,我还会拍手称庆欢呼雀跃。
只是这个阴影於我,却那麽难以消退,如同梗在喉咙里的刺。
不致命,可是想到却依然难受。
我曾经与林远谈到过这件事,满是不解与疑惑。
林远却只是优雅地敲著桌子,温文尔雅地分析:“岸哥,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麽做。”
“我也会想丢开这里的一切,尤其愈是亲密,就愈是负担。”
“如果多年後,我们在同样层次。重见时,我们还会是兄弟。因为我们都明白,利益最大化的道理。”
“如果不是,与其将来两相为难不欢而散,不如现在提早扼杀。”
“无论怎麽样,岸哥,你们已经注定,不可能再是当年学生时代单纯的兄弟。”
我被林远说得浑身发毛,从那时起,我才下定决心,辞了手头清闲的工作,去打拼自己的事业,好与他相配。
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兄弟,我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爱人。
可现在回头想想,大概那时候,林远就早已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喂!你又咋了?”小球在我眼前晃了晃酒瓶,“听说你的老相好回来了,激动得都傻掉了?”
“是啊。”我嗤笑一声,“他要是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更加激动。”
“哎呦,瞧你这副死鸭子嘴硬的德行。”不知就里的小球不以为意喝了口酒,“不过你这个梦想,恐怕是实现不了咯。”
我突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升起:“你什麽意思?”
“到了!”小球看著开始闪烁的手机屏幕,兴奋地叫了声,随即转过身,冲著一个在人群中不急不缓向我们走来的瘦高身影招手,“美人!这里!我们在这里!”
当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视线时,我突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理的缘故。
样子和记忆中几乎没什麽变化,还是那样一身随意的格子衬衫,温文尔雅,唇薄如刻,一度被很多小姑娘称为电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