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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浑身鲜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
是从她好不容易睁眼,拽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藏我小住一阵子,别让我爹爹和哥哥找到,我伤好了就回去。」
尔后又调皮眨着眼同他道,「你是小神医,你能治好我的是吧?」
还是从她第一次在饭点塞了自己一嘴豆沙糕,还渣滓扑棱棱的掉了满床的时候?
又或者是……伤重的夜里她安静的卧在自己那张从不肯让旁的人碰的小床上安眠的样子?
多少次走针活活惊出了自己一身冷汗。
他当年的神医之路,也可谓是叫她逼着走上去的。
万一……这个有血有肉拿自己当了朋友的人……活生生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呢?
他甚至不敢想。
第一次不嫌弃与别人有接触,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抱着一个人。
那个月夜里,他盯着她光洁的脊背上一片纵横的刀剑之伤,顾不得她疼,也顾不得鲜血未止,就那么颤抖,却又虔诚的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
「活下去。活下去。我不要你死。你别再管闲事了好不好?」
「不行……我要……做……女侠……我要替我的朋友……报仇……他们……死的太冤枉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坏蛋……我要……杀光……他们!」
傻子。
十足十的傻子,这个世界有没有坏蛋跟你甚么关系!
你活好你自己便不错了!
傻子!!!
他将纱布从她光洁的身上一层层一圈圈绕过去,那时都是小孩子,心中也起不得半分旖旎念头,却莫名的,莫名的产生一种不可以自抑的情愫。
那种情愫很失落。
因为他,竟然不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还可以为了其他——那些所谓的,她口中的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而去报仇。
这便是所谓的快意江湖,恩仇未泯么?
他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寂里。
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
可却远的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一次放下一直端在她面前的架子,用她的话来说,那便是「你倒是终于肯降下云头跟我说话了。」
他哀声趴在床边,勾着她发梢一遍遍问,「你别再去管江湖事了成不成?这个世界上的恶,你是消不完的。」
「我最不喜你这种消极的态度。」她歪了头,看着窗边的明月,嘴角却挂了抹得意的笑。
耳边是他重重的叹息声。
他自知,这次的架子一放下,日后就别再妄想在她面前端起了,可她还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夜融的深了,她继续躺在床上养伤。他坐在榻边默不作声。
寂静的夜里甚么都看不清楚,可她知道他在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正如此刻,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女侠,」他嗓音里冷清之意甚浓,「是不是若不是想着要为民除害这些事,你也不会想到要顺道来我这溜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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