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沙耶之歌(第1/3 页)
第二章
关于爱情这一永恒问题,的确没法明确的解释。苏千彻便想起了从前的一段话——
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
在这时,刚刚经历了失丧亲人痛苦的苏他,显然没法直接地去跟人探讨什么爱情。有如开胃小菜一般,在此便引入了关于《沙耶之歌》的故事。可以理解为少年人的梦吧!在梦里那个夜晚似是被时间遗忘了,真漫长啊!
窗帘没拉好,中间有道两指宽的缝,那一道昏沉的光缠缠绵绵地进来了。
他不知怎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就处在那种不完全的黑暗里,能看到各种陈设,但它们此刻无一不已经褪去了各自的色彩,单单只是铺了月光的一层薄纱,只是这薄纱在日常俗物上不过一层细细的灰尘,在这少年身上亦是如此。
苏千彻又一次翻过身去背对着窗户,侧躺着,可依旧没有倦意,明明眼皮已经很沉重了。
他在这个梦里紧紧裹着被子,如埋在灰色的沙堆里。
十月底了,窗户是关着的,可窗帘突然飘动了一下,这种飘动给人的感觉好像夏日海风轻轻吹动姣好姑娘的纱裙一般,没有那种让人后背一凉的不适。
背对窗帘的他自然没去在意。等过了一会儿又例行翻身的时候,才看到盈盈地坐在床边,面对窗外,只把纤细腰身留给他与夜晚的那位纯白色的精灵。
窗帘已经半开了,金边白色的窗帘,下摆的流苏轻轻旋动。午夜的月光清澈如泉涌,再次注入这死寂之地。
万物覆着的灰如烟般散去,写字桌、台灯和装在黑色包里的吉他,都如浸在溪水里。他能嗅到那女孩子冷冷的清香,尽管她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她一袭长发,素白的裙子,细肩带,亦露出苍白色的细肩。那肤色之白皙,似是透明的,所以她轮廓淡淡的,隐隐约约。
她又那么平静,仿佛没有呼吸。她一直不回头,双臂轻轻撑在床沿,床沿上印了一半白蔷薇花,她的手就跟花一样的颜色。
苏千彻看着她,竟一时没有什么奇异感觉,他自己再回想时也疑惑了,明明感觉那时已经不能动了,身体不听使唤,也说不出话,喊不出声。
可是倘若当时能说话,第一句话应当说什么呢?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还是你想干什么。
都不是,这些话千彻自己肯定,是绝对不会问的,假如只能跟她,那样一个唯美空灵的光景里的她说一句话的话。想来想去,这样一句也许是最适宜的吧——
你冷吗?或者,你好美。
见笑了,那女孩一定不是属于人类的范畴啊,人类的女子是断乎没有这么空灵恬淡而透明的。哦,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穿过防盗网的窗子。
再欲细看,一种突如其来又仿佛姗姗来迟的困倦席卷全身,在渐渐闭合的眼缝里,她就隐去了,也如烟一般飘散,只是那最后一刻,她半回眸,仿佛永远十四五岁的密睫毛和深邃的眼睛,和樱色的唇……
“都不记得了吗,苏千彻先生?”
似是故人吧!
……
接下来的几天,苏千彻没再去东边的厕所,一种在自己身上不知缘由,但亘古而根深蒂固的自形惭秽,使他不能自然地出现在那些美好的姑娘眼中,尽管她们的眼中也本来就不会有他。
他的高中生活依旧按部就班,世界不会因为他刚经历的极度悲伤而为他带来一丝慰藉。即使女生数量是男生一倍的文科班,也没法给这人带来那种理科生口中所谓的幸福感。
上课明显的走神次数变多了,下课总想把头埋进双臂里,不想说话,也仿佛没人说话了。
世界只剩自己独自一人了吗?若如此,走到窗边看看云吧,看看树。
可是这种自找孤独真是无趣啊,朋友的关心的真心的啊,大家都是善良又可爱的混蛋,谁会闲得无聊去嘲讽你这样无聊的人呢?
……
(回忆篇)
二零零九年的九月初,泉城济南余夏初秋的热浪不熄,操场边尚未稀疏的杨树,仍有蝉鸣声声。
下午六点多,随着教官悠长的哨声响起,倒数第二天的军训结束。才上初一的苏千彻和其他男同学一样,快快乐乐地去拿统一发放的绿色塑料水杯。每个水杯都是一样的,只是贴了有名字的贴纸。
如此整齐的摆放,连杯盖上的小提手也是被摆向了同一个位置,这自然是出自美女副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