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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邹詹的声音有些哽咽。
谈亦仁在黑暗中笑开了,头往后一靠,“没事儿,一点儿也不疼。”
“我难受……”
“嗯,”谈亦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嘴唇贴着他的脖颈说,“我陪着你呢。”
回家的那天,两人先开车绕远路去了个大超市,买了一大堆年货。
“真的没问题?”邹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谈亦仁打了个响指,笑看他,“没问题啦!”
邹詹看着他,仿佛回到了高考的前一晚。
高考前三天谈亦仁发起了高烧,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得复读的时候,他也是打了个响指,笑着说:“没问题啦!”
似乎所有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中午饭依旧是两家人一起吃的。
杨素举着杯子,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谈亦仁给她夹菜,她突然扯着他的手问:“阿詹那小子是不是特喜欢我给你织的那件毛衣啊?”
“嗯?”谈亦仁没反应过来,筷子还在半空中举着。
杨素神神秘秘地说:“不然他怎么穿了你的毛衣啊?”
谈亦仁一惊,筷子差点没掉下去。
“哦……好、好像他毛衣都洗了,借了我一件先穿着。”
“是吗?”杨素笑的像个奸商,“得先知会你一声儿,我觉得邹詹做儿子也挺不错的。”
谈亦仁又是一惊,这次筷子是真掉了。
“啪嗒”一声,桌上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没事儿……”谈亦仁摆摆手,又小声朝他妈说,“妈,你……”
杨素笑道:“你当我那么多年瞎了吗,我就是表明一下立场。”
邹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在桌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又去和邹益聊天了。
吃完午饭,李梅珍看了他们一眼,显然是要答案来了。
邹詹望向谈亦仁,他却只是勾起嘴角,眉毛上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谈亦仁和李梅珍进房间了。邹詹坐在沙发上,他爸跟他说话也只是嗯嗯嗯地答应着,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甚至想发抖。
他害怕了,想冲进房间去让他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讨论?
因为他害怕了,害怕最后他们口中的那个结果。
时间像是粘滞住了,连呼吸声都在邹詹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房门打开了。
谈亦仁笑着对他做了个口型。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李梅珍从房间里出来以后眼睛一直是红通通的,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沙发上的三人。
有几次谈亦仁看到了,朝她招手道:“阿姨过来看电视啊。”
邹益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
邹詹无奈地笑道:“爸,要不您去找谈叔下会棋。”
邹益瞥他一眼,说:“好哇,不让我待在这个家里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看您无聊嘛,报纸都是昨天的。”
邹益没接话,报纸往沙发上一拍,走了。
李梅珍见他关上门,眼眶又红了。
她起身把电视关了,说:“好好过日子吧,你爸那边……我会去说说的。”
邹詹不答话,走过去搂住他妈,惊觉李梅珍已不再是那个能随时把他护在身后的,无所不能的强大女人了。
“对不起,妈。”
“说什么对不起……”李梅珍抹了抹眼睛,“我不说什么了,亦仁是个好孩子,我……做父母的,能看到孩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好好过日子,两个大男人……唉,大男人更要互相照应着点儿,吵架了也不要拗着,话说开了就好了……”
李梅珍说不下去了,谈亦仁沉默地坐着,愧疚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吃完晚饭,杨素吵着要下去放烟花炮仗。谈亦仁认命地把下午买的烟花用袋子装好,问邹詹:“你去不去?”
李梅珍道:“去,当然去。我也去,和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儿去。”
谈缯也说:“我也跟你们去!春晚越来越不好看了。”
邹益见他们都下去了,大过年的又不好一个人坐在家里看春晚,不情不愿地也跟着出门了。
就这样,两大四老都跑到院子里放烟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