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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恼怒上涌,她冷冷的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就是喜欢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或许我就是热爱每天都做一些单调且简单的工作,或许我就是那种人,有着你无法想象的耐心!”
“那我就是世界上最会吹气的青蛙。”说完,他还忍不住嘲弄的啯啯叫了两声。
她不爽地瞪视着他,他却不知死活地继续道:“亲爱的,压抑住你细胞里的冒险因子,假装成一个你不是的人,只会让你累积压力。”
她眯起眼,“我没有假装,也没有压力。”
“哈,没有压力个鬼,瞧瞧你高中当了三年乖宝宝的后果。”
她抬起下巴,挑衅的问:“什么后果?我以第一名从学校毕业吗?”
“不,我指的是,在毕业那一天跑来找我上床!”
她倒抽口气,张口结舌的瞪着他。
下一秒,她的右拳就挥了出去,在飞机完全离地的那一瞬间,结结实实地正中他的左眼。
他的左眼肿了起来,而且微微泛红。
她知道,等到明天,那泛红的部分就会完全变黑。
起飞后没多久,她就假装睡着了,他则到前面和人聊天,一直到一个小时前才回来睡觉。
她不晓得他是怎么和前面那两个俄国佬解释他突然肿起来的左眼,总之没人用可疑的眼光看她。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失去理智的挥拳揍他,当时她的脑海里根本完全一片空白。
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本来就欠打。
有哪个男人会在那么多年后,用这么没品的方式提起那种事情?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恼怒了起来,忿忿不平的瞪着眼前那里着毛毯、呼呼大睡的王八蛋。
这家伙根本一点风度也没有!
况且,她当年会去找他,才不是想借着……借着那种事宣泄压力!
那只是意外好不好?
她当时刚好对男女之间的事感到好奇,他又刚好放假回来,所以才会阴错阳差的——
好吧,就算她真的有那么一点压力,如果她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说得好像她因为压力过大,就失去理智地随便抓个男人上床!
这什么跟什么啊?!
瞧他在随便诬赖她之后,竟然还能睡得那么安稳,她就越加的不爽。
可恶,她当年真是瞎了狗眼,什么男人不好,偏偏看上这自以为是的大猪头!
压力?她才没有该死的压力!
忿忿的翻过身,她裹紧毛毯,闭上眼,在心底将他剁成肉酱,再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喀、砰——
那轻微的撞击声,几乎被掩盖在运输机轰隆作响的引擎声中,但情报员的生活,早已让他不再那么轻易的信任他人,更遑论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何况,他白天在火车上时,早已睡饱,现在也不过就闭目养一下神而已,谁知道事情就这么找上门来。
暗暗叹了口气,他微微睁开眼,就见方才在前头还和他谈笑风生的机长,已经脑袋开花地倒在驾驶座上,而另一位副驾驶已经背好了降落伞,正持着灭音枪,往外走来。
“别动!”
副驾驶的枪口指向身旁的女人,让他晓得她露了馅,幸好她虽然听不懂俄文,看对方模样,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这家伙喊那么大声,他再装睡就太假了。
所以,韩武麒睁开了眼,打了个呵欠,不过双手可是记得老老实实地继续交抱在胸前。
“你是库斯柯瓦诺夫的人?”他懒洋洋的问。
“没错,本来我们的人都以为你们还在莫斯科,谁知道让我遇上,算你们倒楣。”
果然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轻松顺利,眼看那俄国人就要扣下扳机,韩武麒立刻举起食指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要死,你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俄国佬挑眉。
韩武麒微笑开口,“你回去后要怎么解释我们三个的尸首都有子弹?”
“我不用,贝加尔湖会帮我解决——”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女人已经把毛毯扔出,遮掩住了双方的视线。
子弹连番穿过毛毯,但两人早已默契十足的在第一时间离关了原先的座位。同时伸手拔枪朝毛毯射击。
毯子落下时,前方那人已不见,机舱门大大敞开着,风从门口灌了进来。
地上有血,鲜红的血迹消失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