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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时看不起韩义家的人,现在全换了一副嘴脸,以前喊韩义阿爹叫“韩二”,现在就变成了“二哥”、“韩家二大爷”等等。
那些说韩义读书就是糟践钱的人家,现在满口都是“大学生好”、“大学生脑瓜子就是灵活”。
韩英韩小宝饭也不吃,就坐在门口汽车里看,然后在那些同龄小孩以及大人艳羡的目光中骄傲自豪着。
……
今天是除夕夜,看热闹的渐渐走掉了,韩义跟他姆妈一块收拾碗筷。
他母亲连连阻挡,“你歇着歇着,这些不用你。”
韩义笑说:“天天动脑子,妈你也让我动动手啊,要不然筋骨就坏了。”
他父亲抽着旱烟,一副当家人派头说:“你让他做做,一年没摸过家里碗筷了,累不伤他。”
他姆妈就生气了,朝他说:“天天烟一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来做的?”
见她护犊子,韩义父亲就不敢吭声了,朝外面喊道:“下来下来,老坐坐坏掉了……”
除夕夜要上坟烧纸钱,到了下午四点钟,韩义父亲领着他们兄妹三人去了坟地。几人跪着不说话,由他们父亲烧。
他父亲一边烧一边说:“咱家小义现在出息了,今天好多人都到咱家来,你们在地下有知的话一定要保佑小义平平安安的。还有小英,她又考了双一百,咱们韩家一门双杰,你们二老……”
韩义跪着的时候,就在远处影幽暗淡的山丘上看着。
大寨乡森林覆盖率高达70%,这里水田少,旱地主要长玉米,另外特产就是板栗、核桃、果子还有甘蔗等等。
可惜都没有形成规模化生产,再加上壮劳力纷纷外出打工,留守的妇女儿童也根本操持不起这份生意。而壮劳力外出打工赚的钱,在开除一家老小的吃喝花销、再过个肥年后,所剩无几,导致这里也就越来越穷。
这些原因韩义老早就想明白了,可惜以前的他无力改变。他没钱投资,也没能力改变乡人的传统观念,在哀叹中看着这里变成全国有名的贫困市县。
现在他有能力,也有那个钱投资,不过到底要怎么做,他心里还不清楚,只能回头再说。
烧过纸钱回到家里,隐约中已经听到有人家放鞭炮了,昏暗的天空下五颜六色,煞是漂亮。
已经把新衣服扒拉上身的韩小宝,拉着韩义的手不停摇晃:“我要放花炮……”
韩义摸摸他脑袋笑说:“好,回去就放。”
一年不见有些生疏的韩英,此时大着胆子抱住她哥的胳膊,在韩义看过来时吐着舌头偷笑。
韩义这是才发现,这个妹妹个子已经齐耳了,脸上的涩然的笑容显得娇憨可爱。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自豪感,弟弟妹妹以他为荣,阿爹阿妈也以他为荣,他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
等回到家里,那边韩义母亲已经收拾利落了,一家人又赶到韩家祠堂祭拜祖先。
双瑶县汉、布二族混居,受布依族影响,村里基本都有同宗祭祀的传统。不过布依族那边是三十晚上“接”老祖宗回来串门,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放”老祖宗回去,还要热热闹闹的放鞭炮。
而他们这边就是摆上水果、糕点、酒饭,焚香、点烛、烧纸钱,祷告一番,告诉老祖宗,让他们喝了酒,吃了饭,领了钱,要在阴间好好过日子,保佑阳间人全家老小,四季平安。
如果抛开物质生活不谈,就其年味来讲,可以甩那些发达地区十八条街。
从除夕夜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这里都非常热闹。尤其是布依族那边,各种节目在乡镇上轮番上演,青年男女还有“赶表”传统。就是聚集在一起,吹唢呐、月琴、洞箫、姐妹箫、铜鼓,跳“打花包”,在歌声中表达爱慕之情。
韩义凑热闹混进去过几次,可惜天生五音不全,被人家布依族小伙子一轮pk下去。
祭祀仪式很顺利,不过因为今年韩义出息了,往年轮不到的“头柱插香”,今年他父亲上去插了。
以往背微微有些弓的韩父,这回抻直了脊梁,接过韩家三房老太公手中的香,恭恭敬敬插到了香炉上。
等仪式结束后,韩家宗亲几十口子人围着韩父在那里道喜,还有小一辈的看向韩义的目光,带着羡慕钦佩以及嫉妒。
不过在初始的疏离感过后,他们很快围了上来,问韩义现在干嘛,做的什么生意,年后找他玩之类的。
韩义也是一一笑答。
在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