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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有人说是李,还有人说成枣。总之果食外观青嫩且圆滑,确实像极各样品种。
其中不知是谁突然道破天机,喃喃猜道:“莫不是羌桃吧?”
众人不约而同摒气回思:生长河谷之边,喜沙壤,趋光耐寒,倒真像是那黑狱石果羌桃的习性。
这下时,人人对之便是讳莫如深了。羌桃这种果食,别看外表鲜嫩华丽,实则初尝此物的人都对它恨之入骨:剥开水润的果皮,里头是个石头心的祸害。为试吃这块小石头,咬牙和血吞的情况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羌桃这种东西,老天为何不早早收了去。竟还由人大批种植,岂不是徒增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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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个无用的结果,殷世煊也不好再说什么。前后折腾了一个时辰,又领着众人原路折回。
可是走了好几处,众人便发现这原路似有不对劲之处。
“殿下、方将军,上游突涨大水,此去河谷连绵数里,来时路已经为湍流所隔断了。我等该如何是好?”前去探路的侍卫突然回来报禀,如一计惊雷灌顶,清醒众人。
殷世煊心弦一铮,下意识问:“对岸情况如何?”
“对岸兄弟派人凫水来渡,却淹没在湍流中了。情况恐怕不大好。”说罢,侍卫竟声音哽咽,没多久就落出两行热泪来。
殷世煊这时才想到去看廉幽谷的反应,但见廉幽谷面色坦然,将目光射入远方奇峰云端之中。后知后觉地向他解释:“晚上不是下了大雨嘛,山里边的气候就是这么反常,你能够看到的,未必是眼下的。大水从远处的深山拗来,比我们刚入渝州的那场大雨水,刚好晚了半日的时间。”
殷世煊为此有几分懊悔方才之举,但又更关注于问题本身,“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洪水从更远的山边过来。我看了这边地形,绕着河谷的是个山南水北的大弯。我估摸着所有水流都会由南汇聚到此,然后汇入淦江。没有三天五夜,水是消退不去的。”廉幽谷素来不爱夸大,但确实是生存经验使然,末了又补充道:“如果途中再遇大雨,十天半月也有可能啊。”
殷世煊理解得倒也迅速——此条路怕是不通了。
遂也片刻不多疑,吩咐众人道:“河谷涨水,浚情难测。我们不能在这条路上死等,便由河道溯洄而上。只待到了山中细窄峡谷处,便有机会去到对岸了。”随后他又嘱咐众人收拾能用上的物件,收整一处,分队出发。
所有人去捡树枝为手杖时,廉幽谷却又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了。方仲元时时留心着廉幽谷,不想这样也会再次弄丢,当下时就像掏空心了似的慌神。
好在廉幽谷只是去捡羌桃了,裹着个大包袱,步态蹒跚地从山坡上归队。方仲元瞥见一眼,立刻就迎了过去,且还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那只脏兮兮的小手,责怨道:“你这个习惯很不好,以后千万不要再到处乱走了。事先要和我打招呼知道吗?”
照说廉幽谷走开也是就这一回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习惯”呢?再者,习惯这个东西,应该是她阿娘与夫君更为体会的事,这位方大将军亲和有余,但也不至于对她这般了解吧。
廉幽谷噘着小嘴点点头,刚乖巧地将包袱塞给方仲元身后的小侍卫。转头立下,就不小心碰上了殷世煊那双似怒非怒的眼睛——这还真是……不大妙呵。
☆、丛林求生
从山麓一直顺延河流往西,海拔逐次升高,道路且愈加险峻。
河谷小道本处人烟稀少之地,离淦江主城还有十数里的山路。其中是否修筑木梁拱桥,渡河绳索等,还是一个未知。如果有,当然万幸。如果没有,那此行怕是少不了两天脚程了。
这对于毫无准备更改行程的队伍来说,无疑是个难题——时下剩二十余侍卫,然口粮尽失——他们一无所有。
山里的日头消失极快,不多时山雾大起,又似有下雨的征兆。
“殿下,要不先歇一会吧。”因着马不停蹄走了两个多时辰,众人开始体力不支。方仲元担心欲速不达,在找到一块显有的开阔低洼地时,对殷世煊做了如下建议:“此时大约申时过半,山间行走,体能消耗过大。末将去四周查看了一番,我等眼下离半山腰尚远。如果再往上,夜幕降临,恐怕前行更难,而同时寻找食物的难度也会倍增。”
廉幽谷这时也飘到殷世煊的面前,对方仲元所说之话表示赞同:“弄点吃的最要紧。”然后两手抹着肚子,仿佛里头空空如也。
殷世煊听之不觉一哂——她倒是很会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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