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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逃脱不了花盛璋自己的利益。
只有这一点,花清远与柳云芳的看法不一样。
在花清远觉得,花盛璋真是因为爱着自己的长女花婷爱,才给女儿寻了这么一门婚嫁的,当初定是下了很大的苦功夫。
若真是如柳云芳所说,花盛璋就该把花婷爱,如嫁随后几个女儿一样,统统嫁到北平城或是北平附近的高门大户里就是了。
毕竟像花婷爱这种高门又是远嫁,花盛璋十年二十年之内都看不到什么利益好处的。
想喝碗自己女婿亲手端来、孝顺自己的酒,都是奢侈的,隔得实在太远了。
而这种门第清贵、家风又严的世家,花婷爱嫁过去,或许在礼仪规矩方面严苟了些,但在其他方面,她是堂堂正正地行使着宗妇权利的。
那些个像秦若然似的,小二小三小四以及小N之类的,纵是再如何受宠,也越不过花婷爱去的。甚至没经花婷爱的允许,都是不许带回府门的。这就比着柳云芳当初嫁给花盛璋好了不知多少。
花盛璋自己在这方面得过便宜,自是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嫁第一个女儿时,为女儿考虑得周全,这才有花婷爱如今这般盛世。
据花清远从柳云芳那里听来的,花婷爱自嫁过去没有多久,就因为婆婆体弱,开始掌管起夫家内宅的大权来。
那位大姐夫也是把手中经营着的生意都交给花婷爱来保管的,夫妻两个从不隔心,相敬相爱。
如今看来,花盛璋这门婚事,选得是极好极好的了。
花婷爱自顾自地说了许多话后,花清远看她说累了,叫小凳子端来上好的茶点。姐弟两个就在床榻中间,支了个小檀木桌子。
养了十多天,花清远跪过三天三夜的身体,早已经无大碍了,只是程蝶衣说什么也不许他下地。
程蝶衣还记得他去接花清远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对血淋淋的膝盖,心疼了好久。到现在,这阴影都消散不去。
“他呢?”花婷爱喝了一口茶后,拐进了正题。
花清远也不装糊涂,笑着说:“他今天有戏场子,可能要晚些回来。”
“他还出去唱啊?”这在花婷爱看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了,“嫌你给的钱不够用?”
以前不是没听过有被富家少爷包养的戏子,但大多被包养那天就从良了。这唱戏的活计,看着好看,说着怎么也不好听,毕竟是下九流的行当。
“长姐说笑了,如今我还是他养着呢,”花清远一点不以为然,“长姐没听他唱过戏吧,他唱得很好。”
那种被戏迷夹道欢迎、那种被人认可的感觉,会使着程蝶衣一直骄傲下去吧,这点,是他无论如何给予不了的。
“你——”
程蝶衣的戏唱得好不好,花婷爱是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了,她只是对花清远一副坦然地自甘堕落,承受无能。
“长姐快别气了,你我姐弟十年没见了,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我叫小凳子备下了,今晚长姐留下来用晚饭吧,弟弟亲自下厨,长姐也尝尝我在英国留学时,学的手艺,如何?”
不如何又能怎么样,自己的亲弟弟,多年不见,怎好见面就说些不高兴的。
花婷爱知道花清远之前折腾的那些事,虽是花清远说了,亲自给她弄吃的,但她却不舍得花清远真得去弄。推来让去的,最后在院子外点了铜火锅,喂好炭火,切好下料,在屋子中央支了桌子。
程蝶衣觉得今日里的段小楼很有些不对劲,散了戏,不张罗着回家,竟然拉着他到了天桥这里,漫天漫地拉着他讲过去的事,还讲得不靠谱。
“师弟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我扮得是猴儿、孙大圣,”段小楼伸手指着一片如今摆着糕饼摊的地方说着:“我还在这里拿着砖块,碰了头。”段小楼不知说什么好,只记得程蝶衣总能记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为他喜欢,就只能往这里说了。
段小楼说得兴致勃勃,程蝶衣听得心不在焉,只是在他指地方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不是这里,是那边。”反手指了另一个方向,摆着剃头挑子的地方。
“不是这里吗?”段小楼也不太确定了,他能记得大概的位置,已是不错了。这些细致的东西,他记起来一向不如程蝶衣清楚的,伸出的手讪讪地收回,抓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程蝶衣不耐地摇了摇头,“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咱们师兄弟,犯不着绕圈子的,你说着我听着就是了。”
这一、两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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