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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堆砌杂物的旮旯。”宦淑提着行李箱往楼梯上走。
罗亚琳语塞,拉起了另一只行李箱,跟着宦淑走上楼梯。
二人经过楼梯口,林家的房间门敞开着,是吃中午饭的时间。林母正系着围裙在门口择菜,听见了声音,便从门口探出头来,瞥了二人几眼。
向房东索要的新床,昨天晚上才搬运过来,连夜整理了一番,床面铺着崭新的被褥,安静地放在墙角的一边。如此一来,房间便显得更加狭窄了,两个行李箱立在两张床之间,连走路都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她不愧是头一次出远门的人,拎着两个外观整洁漂亮的行李箱,箱内的物品却整理得比狗窝还要凌乱。”宦淑等罗亚琳打开箱子,便开始把衣物整理进橱柜。秋去冬来,气温转寒,为预防感冒生病,出门远行,原本该多储备一些毛衣秋裤羽绒服之类御寒的衣物,但是在罗亚琳那两大箱的行李里面,却大都是春季的卫衣、针织衫和夏季的连衣裙、短袖之类的春夏服装。
宦淑心内道:舍温度而求风度——她还以为自己是去南亚或者东南亚过冬呢!罗亚琳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无所谓地告知宦淑,行李随便打理一番就行。宦淑蹲下身来,欲重新折叠行李箱内褶皱的衬裙和短袖,谁知刚把衬裙翻转过来,便见一撮乳白色的混合体粘附在黑色的布料之上,黑白对比之下,色彩极其耀眼明亮。
原来,罗亚琳刷牙洗脸时挤完牙膏之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忘却了把牙膏盖完好地盖上。
晌午的时光,在远处工地轰隆隆的撞击声和敲打声中静静地流淌。深秋的阳光往往凄清却不失温暖,金色的一缕缕,穿过老旧的窗楹间投射在还未来得及成活的仙人掌上,活活增添了几丝生机。绿色的球体吸附着金灿灿的阳光,就连原本不显眼的银针也多了几缕锋芒。罗亚琳远道而来,带到的是极其言简意赅的消息,轻描淡写只几句,就像在宦淑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的似泼墨山水画一般的心湖里,只留下寥寥几笔。
她完全可以去投靠其他亲戚朋友的,以她父亲的关系,全国三十四个省份就算没有内亲外戚三姑六婆的,也可以给她变出个远房表哥或者有钱干爹什么的,还愁“前路无知己”?可她就偏偏来投靠自己了,母亲在电话里不提自己反而对她这“干女儿”的日常生活千叮万嘱,罗奇斌也特地打了几个长途电话给自己送来了特殊问候。
宦淑笑了笑,拿起海绵球擦了擦那布满灰尘的窗楹。房屋靠近沥青马路,绿叶落尽,天气干燥,时有过往的车辆带动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埃。窗扉临大路而开,日积月累,集腋成裘,长年累月郁积在窗楹上的灰尘未及清扫,已有几尺之厚。手边的海绵球虽浸饱了水,却像更饥渴似的想要吸附那厚厚的灰尘。宦淑右手抓着海绵擦拭了一下那模糊的玻璃窗,从窗上如月的一撇看出去,眼前一切立刻变得清晰明亮。
历经了火车上的颠簸疲劳,简单用餐后,罗亚琳整个人便已经累得趴下,也顾不得和宦淑多说闲话,直到现在依旧在沉睡。宦淑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像是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立即拨了一个号码。
“罗伯伯,我是宦淑吖,最近过的好吧?”宦淑像是极其恭顺的小辈一样,亲切地问候罗书记道。
“哦哦,是淑淑啊——”罗书记听了她的声音忙道,“好着呢,好着呢,亚琳现在到了吧?”笑意盈盈的问候,罗亚琳之前并没有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早就到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可能是车上太颠簸劳累了。”宦淑朝罗亚琳看了一眼,轻声道。
“噢噢——让她先休息吧,我先不打扰她,日后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她呢。”罗书记灿然笑道。
“那是一定的,她自己也很喜欢这里。”宦淑道。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你多带她四处转转,熟悉熟悉新环境。”罗书记满腔欣慰。
“可我暂时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喔——”宦淑惋惜道,“工作的事情她又不想靠您的帮助,留在这儿我们会一起慢慢解决的,这您放心。但是,这段时间我必须扔下她一个人在上海,自己回长沙一趟呢。”
“那怎么行?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待着谁放心?你怎么突然要回长沙?是有甚么急事?”罗书记语气着急。
“还不是爷爷的墓地,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着落!”宦淑懊恼道。
“仔细说说,我兴许能帮帮忙。”罗书记言归正传。
“土地都卖光了,人死了之后还得买地方埋葬。城市化建设这样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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