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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好吃,很好吃,妈,你吃了没有?”
“我又不用动脑子,不用补的。”我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五丫头,学习还顺利吧?前几天我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你们班主任一直在表扬你呢,我们家这几孩子就指望你了,老六我是没指望了。”
“我就知道你们从来不看好我。别人家是重男轻女,就我们家是重女轻男。”我弟有点在不在乎的说道,他早习惯了。
在我们家,我妈还公平一点,我爸最偏心,平时都宠着我,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先给我,我弟曾经抗议过,没用!我爸说谁让我们家只有一个女儿仨儿子,儿子多了就不值钱了。
我爸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用我爸的话说就是去搞外调,专门去调查那些想入党的积极分子,别看我爸只是个工人,这是他第二次参加工作了,他以前搞过土改,解放后还当过区长,后来得了肺结核,天天住院。
在五十年代,得了肺结核就像如今的癌症,是治不好的,我爸便办了病退回到了农村老家,没想到农村的新鲜空气和土药治好他,他却不愿意回去当干部了,在家乡重新参加了工作,可他的老党员的履历是改不了的,一直是县公路局的党组织委员,所有要求入党的人要需要经过他的调查,根正苗红的人才能入党。
我妈更神奇。
十六岁就当了民兵队长,还是我爸动员她参加的革命,我爸生病的时候我妈是县团委书记,后来调到被服厂当厂长,当时我爸留了一封信给我妈,要她重新嫁人,我妈却在组织部开了一封介绍信,带着大哥背着二哥跑来投靠我爸,这里的组织部看她是位干部,便安排了在当时算是最好的工作,到百货公司当了一名卖布的售货员。她不识字,不会算数,愣是跟老售货员学会了打算盘,算盘拨得哗啦响,卖了十多年的布,没算错过一次。后来落实政策,恢复她的干部身份,便到物资局当了一名出纳员。
我们家明明排到了老六,为何却只有四个?
我大哥和三哥已经不在了,大哥是在我妈来投靠我爸的路上染上了痢疾,住院都没有治好,而我三哥在我上七岁那年感染上了脑膜炎,住院后也没有治好,从那以后,我爸不再相信医院,说那是一个专门把活人治成死人的地方,若当年他听了医生的话,早就死了!
他后来再也没有进过医院,病了都是自己抓药吃,还跟我们县的一个老中医交上了朋友,是那个中医治好他的腿。
于是他更是只信中医不信西医。
我妈平时都听我爸的。
对呀,我为什么不来个曲线救国?去跟我爸谈呀,也许他能听我的!
于是我赶紧吃完了糖水鸡蛋,来到前间,我爸正在看他的易经八卦书,我坐到了他的身边
第一卷 010 我妈终于答应了
我要谈的是大事,关乎四哥今后的命运,所以我不能撒娇,更不能哀求,我得有气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爸心服口服。
怎么说呢?
我还没有想好,可我爸已经放下书本,慈爱的看着我:“吃完了?”
“嗯。”
“那还不去睡觉?明天上学迟到要被老师骂的。”我爸撵我去睡觉了。
“不嘛。”我搂住了爸爸的胳膊,鼻子一阵发酸,我也有快五年的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平时只是通通电话,可在电话里我什么都不敢讲,不想让他为我操心。
可他迟早要知道我出事的呀?
我是不是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我不该这么自私的,丢下快八十岁的老父亲去自杀,就为了那个男人?
“你怎么哭了?”我爸听到了我吸鼻涕的声音,急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
“是有点感冒。”我赶紧装成感冒的样子,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刚才妈煮糖水鸡蛋的时候放了不少的姜,我喝了不少,一会就没事了。”
姜糖水是治感冒的,我爸最信这个。
“那快去睡觉。把被子捂实点,出身汗就没事了。”我爸还是要撵我去睡觉,他只担心我的身体是否健康。
“不嘛,爸,人家有事要跟你讲。”我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开始向他撒娇了。
“什么事?是学校里的事情?”我爸有点奇怪的看着我,平时我可从来不主动跟他说事情的,好事坏事都不说,我的事他都是听老师说,听我哥说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