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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拍打着额头:“晚了,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
敖卢斡:“难道他们还敢来抓我们不成?”
瑟瑟镇定下来,似不认识般地看着敖卢斡,仔细的端详着敖卢斡:“不敢,量他们也不敢!儿子,瞧你长得多帅气呀!不知不觉长成大人了,娘没白疼你。儿子,有些事,娘可能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可对儿子,不说,也知道娘的心。娘真的没白疼你,敖卢斡,你知道吗?你一生下来,就是娘的幸福,娘的欢乐,娘的希望。娘因为有了你,才觉得活在世上,还瞒有意思。娘盼着你快点长大,每到夜里,我搂着你睡觉,都要用拃量你长高了没有。我从你髡发的秃脑瓜顶,一拃一拃的往下量,量过鼓挺的小胸脯,量过柔软的小肚子,量过光溜溜的大腿,直量到厚实的小脚丫子。每天夜里,就这么量啊,量啊!直到把你量大。敖卢斡,娘没白疼你,你懂娘的心,这就让我知足了。敖卢斡,你父皇像你这般年龄,早就娶妻生子了。可你没有,你在娘的眼中,向来是个孩子。娘不愿离开你,你也不愿离开娘,对吧?”
“娘,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敖卢斡看着娘说,“娘,你有两根白头发了。”
“是嘛!”瑟瑟听了很震惊,“快给娘拔下来!”
“我不忍心,多疼啊!”敖卢斡说。
“娘让你拔,你就拔。”瑟瑟说,“娘对白发很恐惧,你的父皇是不会愿意我长白头发的。”
敖卢斡替娘将发髻打开,将娘的两根白发找到,拔了下来,放在娘的手掌,问娘:“疼吧?娘,瞧,发根还带着油脂呢!”
敖卢斡说着,又把两根白发从娘手掌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绾成团,然后,又从衣兜里掏出帕子,仔细地包裹了。
瑟瑟不解的:“你包它做什么?”
敖卢斡:“这是娘为孩儿,操心操白了的头发,孩儿要永远珍藏着。”
“噢,我孝顺的儿哟!”瑟瑟再也无法自持,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敖卢斡,假如有一天,娘将永远离你……”
瑟瑟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敖卢斡轻轻地用衣袖为娘擦拭着泪水:“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永远不会离开孩儿,是吧?”
瑟瑟推开敖卢斡,去箱笼里,拿出一卷诗稿来。展开给敖卢斡看:“这是为娘写给你父皇的诗。娘的心,为着社稷,苍天可鉴。来,你和娘来歌一曲。
敖卢斡和娘动情地唱起来: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
勿伤多难兮畏夷人;
不如塞奸邪之路兮,
选取贤臣。
直须卧薪尝胆兮,
激壮士之捐身;
可以朝清漠北兮,
夕枕燕、云。
又歌道:
丞相来朝兮剑佩鸣,
千官侧目兮寂无声。
养成外患兮嗟何及!
祸尽忠臣兮罚不明。
亲戚并居兮藩屏立,
私门潜蓄兮爪牙兵。
唱毕,瑟瑟问敖卢斡:“你觉得娘写的好吗?”
“好。”敖卢斡说,“都是肺腑之言,倘父皇能认真听取娘的劝告,也不至于有今天。”
“可就为这,你父皇对娘却越来越记恨了。”瑟瑟边说边把诗稿折叠好,交与敖卢斡,“为娘没什么可赠与你,你收着。倘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抄一份,想法将其交于了尘禅师保存;另一份交于史官,让他们记着,我们辽国曾有个皇妃瑟瑟,为了社稷,始终没有忘记劝戒一个昏庸的皇帝。她问心无愧,可以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庶民。”
敖卢斡将诗稿藏进衣襟中,说:“娘,你怎么老是说不吉利的话。”
瑟瑟说:“过去,有不少人想拥立你为太子,可我从心眼里不愿意。假如父皇能让你好好的活着,没准就是想让你当太子。若果真立你为太子,你可要记住娘诗中的话。真是那样,我的诗就不是写给父皇,而是写给你的。你的爷爷,还有其他冤死的亲人,你一定要记住这些血的教训。还有,即或不当太子,也一定要对父皇忠诚,你记住了吗?”
敖卢斡:“孩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瑟瑟说,“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当太子,当皇上。你的父皇最怕有人取而代之。我们为什么非要去当那个皇上。
有一天,娘做了个梦,那是个最令娘开心的一个梦。你骑着个大白骆驼,驮着娘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真是美极了!有皑皑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