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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淡淡一笑,接道:“我娘带我到那深山大泽中,住了十几年,虽然那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她除了传授我武功之外,平常跟本就不准我涉足她住的山洞,也从不给我谈她已往之事,所以,我娘过去的一切作为,我均茫无所知,你既然知道,最好能告诉我。”说罢,秀目深注在陆天霖脸上,眼睛中满是期望之色。
“圣手医隐”微一沉忖,道:“令堂所为,我也只不过是听人传说,而且一鳞半爪,知道有限……”
那少女嗯了一声,道:“你见过我娘吗?”
陆天霖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听得传说,不过令堂未归隐之前,在江湖上声名,异常响亮,大江南北,黑白两道,只要闻得‘玉蜂娘子’之名,无不退避三舍,她和‘九阴蛇母’莫幽香,两个女魔头,搅翻了半边天,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葬送在她们手……”
说到这,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要糟!今天怎麽老是会说溜嘴‘玉蜂娘子’是她母亲,我怎在她面前骂她娘呢?”
侧目向那少女望去,只见她轻颦着黛眉,正在听得神往,脸上毫无愠怒之色。
陆天霖暗道一声惭愧,转过脸望了傅玉琪一眼,继续说道:“令堂一身武功,奇奥无比,是以她在数十年江湖行踪之中,很少遇上敌手……”
说这又是一顿,不过,这次不是他说溜了嘴,而是无法接说下去,因为“玉蜂娘子”过去在江湖上一切行动,全以本身好恶之念,为所欲为,她一生杀人无算,而且不分四季,永远是一身半裸装束,她人又长得十分美艳,粉嫩玉光的胴体,不知诱惑了多少男人,也不知引起多少次醋海风波,这些话,他自无法启齿讲出,是以又告中断。
那少女听他说了几句又停下不说,心中暗道:“哼!这老头儿,犯的什麽毛病,怎麽讲几句就停顿一下?”
她耐心等了一刻工夫,陆天霖仍然不肯开口,不禁心中焦急起来,敲头斜睇傅玉琪一眼,只见他眉宇间也充满期待之色,似是很高兴听她娘的身世,心中一乐,冲口叫道:“你要喜听,快些叫你伯父说啊!”
傅玉琪心中的确是很焦急,希望早听下文,但闻那少女一叫,脸上期待之色,忽然去,怒道:“奶娘的经历,关我什麽事?”
那少女道:“你不是听得很高兴吗?”
傅玉琪道:“有什麽好听?我不要听了。”
陆天霖怕他俩吵起来,赶忙笑道:“这已是十几二十年的往事了,江湖上有关‘玉蜂娘子’之事,传闻虽然很多,但因时间相隔太久,有些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所以,不能一口气讲完,一面讲,一面还得回忆。”
那少女道:“你想了这样久啦,总该想起来了!我娘武功既然很高,那她一定杀了很多人,是不是?”
陆天霖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她杀的人实在不少。”
那少女又问道:“我娘杀的人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陆天霖不防她有这一问,怔了一怔,才答道:“坏人也有,好人也有。”
那少女想了一下,又道:“那我娘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这一问,更是陆天霖难作答覆,沉吟半晌,答不出话。
那少女看陆天霖不回答,就一叠声追问她娘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天霖被逼不过,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好人坏人之分,本就很难定论,令堂因生性怪僻,所作所为,很多事都出乎常情。”
那少女一颦双眉,道:“这样说来,我娘在你眼中,一定不会是什麽好人了?”
陆天霖沉思一阵,道:“令堂好坏,很难论断,不过她一生虽然杀人很多,但大部份都非善良之人,要是比起‘九阴蛇母’莫幽香,令堂就算是很好的人了。”
那半裸少女沉吟一阵,道:“‘九阴蛇母’是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陆天霖看她脸上毫无愠色,心中突然一动,暗道:“不如趁机把她母亲昔年在江湖上一切作为,坦然相告,也许对她有助无害。”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姑娘再三追问,我陆某自不便再讳言不讲,我虽未见过令堂,但因令堂过去落在江湖名头太大,当时武林中人,可以说无人不晓,老朽那时,也正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听到甚多有关令堂事迹……”
他略一停顿,转脸问傅玉琪,道:“琪儿,你觉着身受那‘金翅蜈蚣’毒伤,是否有了变化?”
傅玉琪摇摇头,道:“只要我不强行运气行功,倒没有什麽苦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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