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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肤息氤氲,如玫瑰淡淡的芳馨。
灵魂的时间跟肉体感受的时间不同。好像只是瞬间功夫,我的灵魂就像玩够了,开开心心地跑回来,站到我的鼻子上。像拇指大的小人儿。
“想到什么啦?”我忙问。
“嗯,他是个教授。”
“文学教授?”
“不,是哲学教授。”
呵呵,有眉目了。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身,抱着它吻。可我忍住了内心的兴奋,问道,“在哪个学校?”
话问出了,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
果然,灵魂不太高兴了,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啦。还用跟着你做逃亡者,被人家追杀?”
“这倒是,这倒是。”我忙道,然后又心有不甘地问,“大概方位应该有吧?”
“有是有,可大概得太大概了。他一会欧洲,一会美国,具体在哪,我还拿不尽。”
美国?我的对手就在美国?我几乎惊呆了。
第四十四章 纽约迷案(十)
因为我感觉到,波姬丝的寓所有某个人在等着我。我是不能再逃避的了。我得面对。我也得有准备,于是我问波姬丝,“你车上有枪么?”
“你会用枪?”波姬丝脱口而出,还显得有点惊讶。在她心目中,我这个诗人跟枪是毫无关系的,也不应该有关系。可世间事,谁说得清?谁又能确定这是应该的,那是不应该的呢?很多不应该的事,偏偏就应该了。
“马马虎虎吧。”我笑说。波姬丝却疑惑地望了一望我,然后问道,“你要枪干嘛?”
“杀人呗。”
“卟嗤”一声,波姬丝禁不住笑道,“你杀人?我看你连只鸡都不敢杀。”
她真说对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杀过一只鸡。
“可我杀过一条壁虎。”我认真道。
“那算什么呀?”
“道理是一样的,无非都是生命。”我说。
波姬丝不吭声了。也许她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
因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就像时间既偏爱人类,也有所保留。它不能让人类自身像鸟那样飞翔,像大象那样孔武有力,像鱼那样在水中自由呼吸,像蛇那样拥有毒牙……因为那样的话,人类早把万物消灭光了。
因此,时间既有所偏爱,又不失公平的原则。它给予万物不同的特性,让万物形成一条生物链,缺一不可。无疑,人类过去对此是懵懵然的。人类太在乎老虎、狮子等等当初对自己的讥笑,将报复的心态发挥到极致,刀枪并用,很是威风了几千年。直到对有些动物几乎赶尽杀绝之后,受到了自然界的报复之后,方才明白自己破坏了万物的生物链。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至少,我们今天学会了保护动物。
毕竟,人类还太年轻,时常意气用事。在对动物的战斗大获全胜之后,人类便开始了大规模的自相残杀。也就是说,人的杀心,是从捕杀动物开始的。
每次面对血流成河的战争,我们都会问:为啥?为啥会这样的?
不是没有反思,不是没有总结,就是难于反省,难于彻底醒悟。其实这急不来,因为这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有人因痛恨人类自身的你争我斗,而情愿人类像石头一样,无思无想、无欲无求。我认为大可不必这样走极端。既然时间给了人类的激情与冷漠、爱与恨、善良和奸诈、开怀和狭隘、高尚和卑鄙、美丽和丑恶、纯真和虚伪、忠实和背叛、梦幻和绝望等等的生命品质,我们就得勇敢地面对和接受,而不是逃避。恐怖行为,时常也就是一种逃避。他们不敢面对现实,希望恐怖行为一夜间就可以改变世界。即使你是美的,你是好的,你是人类的文化精华,也恐怖你没商量。
因此,我们不能因为激情燃烧得过度而偏向冷漠,不能因为仇恨带来了战争而忘记了人类的爱,不能因为存在奸诈而抹杀善良,不能因为太多狭隘而不懂开怀,不能因为卑鄙当道就抛开高尚,不能因为盛行丑恶就失去对美丽的信心,不能因为纯真被践踏就向虚伪投降,不能因为忠实不被看重就心生背叛,不能因为梦幻不能实现就走向绝望。因为没有激情的燃烧,我们的先祖不会拿起石头去掷出生存、发展的天地;没有爱的相亲相融,我们不会聚集而居,不会有村庄和城市;即使是仇恨,时常也是一种良好的品格,比如对假丑恶、对腐败、对封建专制等等的仇恨,就不是坏事。也就是说,时间让人类从单纯走向丰富,由只知道“吃”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