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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想要的一直都不多,我不需要他做我的英雄,不论是曾经在神农洞,还是后来在融雪谷,每次绝望的要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依靠他来救我——”
“我所想要的一切,只不过,他能看到我,他心里可以有我,而已。在我撑不住的时候,能说几句话来安慰我,而已。在我生病到不省人事的时候,能照顾我,帮我煎碗药,而已。然而,即便这样,现在看起来,也全都是奢望。”
强劲的冷风刮过山顶,将原本已经飘落的积雪,又扬起来,飘的满天都是。
我伸出手,平着摊开,感受着一片片雪花在我手心里融化,却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雪凉,我的声音更凉。
我的眼神没有聚焦,也不知道自己看向哪里,虽然目光落在赤言玄红色的袍子上,可却只觉得看到的是一团黑暗,没有丝毫色彩。
我像被上了发条的留声机,一字一句机械的说:
“赤言,你说我如果当初真的就那么死了,现在应该也就不会痛了吧——”
“赤言,你说织魂那么疼,我为什么要活过来——”
然后,似乎声音微不可闻,又似一声叹息,我听见自己自问自答的说,“或许,真的是出生的时候,被那场业火烧坏了脑子吧。”
我第一次见到手足无措的赤言,他俯下身,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的将我搂到怀里,很小心,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他叹了口气,道,“小柒,其实胤川这十万年里——”
我听到自己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再替他开脱,我什么也不想听,我想忘记他,不想爱他了。”
搂着我的赤言身子僵了一僵,还想劝我什么,被我统统打断。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倏地的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赤言道,“你别说了!从此,我小柒的字典里,没有胤川两个字!”
那日,一个矮个子的红衣女子,背后跟着一个高个子的红衣男子,他们一前一后,女子在前面一脚深,一脚浅,漫无目的的走,男子便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一整天,徒步翻过了一座雪山。终于,那个女孩子,跌坐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然而她挣扎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就这样整整三天,徒步翻过了三座除了白雪还是白雪的山头。最终,女孩子跌倒,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哭昏在了一片茫茫白雪之中,那时,她脸上挂着泪珠,默默的念着,“或许不是所有事情都一个明显的结束;或许,有的人真的只是渐行渐远,默默的就这么算了……”
那个男子见她昏倒,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驾云回了魔界。
那天,无春谷雪山上的每一片雪花,都听到了那个红衣男子在抱起那个女子的时候,眼眶略略有些红,静静的说了一句,“傻瓜,你活过来还有我呀,我也会想你,也会需要你啊——”
只可惜,听到这句话的,也只有雪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请不要说九少是后妈啊,(虽说可能真的是吧——)望天——
其实私心很喜欢小赤言的有木有——
☆、梦回融雪
雪,满眼的雪。一望无际的雪,白茫茫的覆盖了一切。
这里是——
融雪谷。呵,我轻轻笑了一声,居然做梦,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在融雪谷那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着实不想想起来。可却又偏偏梦见。或许,人总是要将那些想忘记的痛苦的过往,可唯有一遍遍的想起来,直到痛到麻木了,才能走出这段过往了。
或许,唯有能云淡风轻的将自己犯的那些想起来就想抽死自己的傻事当成一个笑话一样毫不在意的讲出来时,伤口才真的开始愈合。
白雪茫茫的山谷中,有个简易的小木屋,盖得歪歪斜斜,再见这破破烂烂的屋子,自己也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这样破败的小木屋是怎么能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地方,供我生活了七年。
我推门进去,一张简易的床,一张简单的歪歪斜斜的木桌子,那柴火堆随意堆出来的烤火的炉子,一切依旧。
这是我在融雪谷醒来的第一年,我试了各种法子,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那胤川设的结界的时候,给自己搭的房子。
我当时还天真的相信,胤川应该是受了重伤还未痊愈,等他伤好了,便会救我出去。
有的时候,我想写一些东西来记录心情,可苦于没有纸笔,只好拣了块坚硬的玉石,用法术打磨出一个尖尖的头,然后在别的石头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