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页)
到,我不但两者皆有,我还是……哈,我还是女转男而生的怪胎!这算是个什么东西!”
“瞧你怎么说话的!”余歌做出个急了的样子,“你不是好好的这么大一个人吗,哪里和别人不一样了?”
“而且,要是转胎的诅咒是真的……”纪崇基益发凝重,“那我亲生父母的死,岂不是我造成的?”
余歌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了,末了也只是挤出一句:“我是觉得,你要知道真相才好,才催你来问你爹,现在看你这样子,倒觉得我害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呢。”
余歌话说到最后,已经带哭腔了,纪崇基才偏过头来看他,有点惊惶地道:“我没怪你!我是没想到我的这来头这么大,这么复杂,还没适应……你让我缓缓,缓缓就好了。”
“你……不会报仇吧?”余歌还是放不下这个最挂心的问题。
纪崇基摇摇头:“我爹再三说了,我不会违抗他。而且,我根本和我亲生父亲就不认识!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也鼓不起劲儿,去替他报仇。”
余歌才总算是放心了。纪崇基整个身子倾过来,将头枕在余歌腿上,闭上眼睛。余歌抚着他的鬓角,心想今晚恐怕就只能在这里凑合凑合了。
纪崇基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哭,耗尽了心力之后便睡了。余歌只得任他枕着自己大腿,勉强靠着树合上眼。
余歌这样,肯定睡不踏实,便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好容易耗到了天明,余歌双腿全麻了,看纪崇基还没良心地睡着,便轻轻搬动他的身子,舒展一下双腿,想换个姿势。
纪崇基的身体稍侧,余歌还在这里调整姿势,忽地看见,一册书的边缘从纪崇基的衣襟间露出来。
“这就是那本《种子方》?”余歌便想看上一看,于是伸直双腿,再把纪崇基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捏住书脊,将《种子方》抽了出来。
这本书的外表很平庸,厚度也适中,封皮上只有手写的“种子方”三个字。翻开书,先入眼的是作者的自序。
“余少习岐黄,尝学《内》、《易》;望深幽而却步,恐玄奥故守缺。半生悬壶,尚有难辨之征;二经重温,始明万物之法。观河图而通日月,窥洛书而洞乾坤……然而蠢蠢凡愚,知‘道’愈惘;泱泱宇宙,凝‘玄’无穷……乃受故人之托,变牝牡于腹中;立转胎之法,逆阴阳而生祸。于是愧伤一世,藏拙于药纸;兢恐连年,著书以覆瓿……见大限之将至,传劣作与小徒,真意隐于“种子”,等闲不现;天道寄于翰墨,泪尽方知!”
余歌借着微弱的天光,艰难地看完了序言,再向后翻过几页,越看越觉得心头窜起一股火焰,烧得他激动不已。
“傻子,傻子,快起来!”余歌忍不住弄醒纪崇基。
纪崇基猛地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哎,我怎么睡在这儿?”
“你睡傻了你!”余歌捧着书道,“傻子,这本书,可是真的不得了啊!”
“嗯?”纪崇基也把目光投向《种子方》,“我爹给我的书?怎么了?”
余歌刚要再说,忽然听得马蹄声疾驰而来,同时传来王雄的大喊:“六爷!六爷!”
“不好了!六爷!”王雄骑马奔到树下时,余歌和纪崇基都站起来等着他了。王雄从马上翻滚下来,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向纪崇基道:“纪先生仙去了!”
纪崇基疯了一般地骑马狂奔回大悲寺,撞进厢房,哭喊着:“爹!”
见到纪云尸首时,纪崇基泣不成声,跪在床前磕着响头,不知休止,把额头都撞破,余歌和王雄拼命拉他,才把他拉起来。
纪崇基久久不能平静,余歌、王雄并寺里的一众僧人劝了许久,才算好些。余歌对他说:“你看,你爹的脸上还挂着笑呢,可见走得不痛苦,你别伤心得坏了身体,那样你爹也不会高兴的。”
纪崇基不再哭了,却也不答话,笔直地跪在地上,像一根被劈折的柴,沉默得像是在生着闷气。
然后就这么一路沉默着看僧人们做法事,再按照纪云生前遗愿,将他的遗体火化。这样一来,就在大悲寺耽搁了三天。王雄不敢催纪崇基,却和余歌来说:“六爷怎么好像没有回鸦山的意思?不是我说,仙人寨的人随时都会来,六爷不在,不太好呢!”
余歌翻阅着种子方,内心持续被震撼,此时抬起头来,对王雄说:“你急什么?阎青是我杀的,横竖我会给个交代,你且别催他。”
纪云故去后的第八天,纪崇基松开了怀中紧抱的骨灰罐,将它寄放在大悲寺里,唤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