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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将猪皮卷儿收好,应了一声:“好了,马上就过去。”
苏棋便静静等在门外。
苏绾看着门外透进来的影子,忽然对苏洛陵说道:“若有一天你我要离开苏园,你答应我,定不能撇下苏棋不管。”
苏洛陵诧异:“为什么?”
“因为,我还欠她一个黄叶!”这始终是一枚心头的刺,日夜折磨地她不能安然。
“好,我答应你。”苏洛陵表情舒然,黄叶于他,何尝不是一根刺呢?
苏绾笑了笑,起身开门:“棋姐姐,走吧。”
苏棋见苏绾果真又没围上披风,便笑话她:“姑娘果然又贪便捷了,外头可冷呢!”说着进屋拿了披风出来,仔细为她披上,便搀着下楼去了。
苏洛凌慢慢跟在她二人身后,嘴中一直念着:“文元岁,通天府。”
虽那猪皮卷儿只匆匆了一瞥,但他向来一目十行。早将整首三字诀融贯五内。只稍加斟酌,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可是他究竟不懂,为什么会是“红fen身,无根来”?
红fen既来了,为何无根?
雪地莹莹,月淡如水。那连成一串的脚印重叠纷沓,不知又该往何处逶迤袅娜。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一章 纨绔子弟闹除夕
第一百零一章 纨绔子弟闹除夕
这顿年夜饭,往逻辑上说,自然是一家人热热闹闹一回,吃的喝的虽比平常精巧了些,但也总逃不离俗套地饮酒取乐。往另一处说,却成了苏湄的喜酒,这就显得有些太过随意简陋了,亦没什么闹腾的,实在不像是在办自己的终身大事。
却说厨院那头徒为苏湄忙活了一天,竟捞不到丁点儿好处,多少有些怨气。那苏湄自然也不好受,席间为众人添酒夹菜,努力使得人都记得还有她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连同苏泊生在内,也都不刻意提起或者暗示。只管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惹得她只得活活吞下这口气。
苏绾也没料想到,年三十吃团圆饭,苏洛陵也会派人去请于中正,讶异于他竟没有别的亲人吗?似乎显得孤孤单单一个人,极为可怜,当真想起那些穷困潦倒,又举目无亲的文人来。与之一比较,心头默默地替他惋惜,于是斟酒敬他:“大人请受我一杯。”
于中正是个很自制的人,一路下来并未喝了多少酒。见苏绾敬他,当即站起身,两手举杯,道:“恭敬不如从命。”便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苏绾笑笑,这个人莫说是个老迂腐,见着她总是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要放在现代里,肯定是那种穿衬衫也会把最上面纽扣都扣起来的憨实男人。见他一口饮尽了自己敬的酒,却也不失豪爽,便配合着将那烈酒吞下,两颊顿起了诸多红晕,双眼越发地迷离如杏。
苏洛陵怕她喝多了,她醉酒的记录可是与她喝酒的次数等同的,于是忙让人撤了她的梨花杯,道:“少喝一点,回去没人伺候。”
苏绾脑袋清醒地很,这回子倒看地真切,苏洛陵是在担心她。心里一下子暖暖的,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其他。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之时,酒精就开始作祟,调笑着说道:“我已经醉了,你要拿我怎么办?”
苏洛陵脸孔发红,紧抿着唇不说话。
外头的廖管家又进来通报:“启禀两位公子,怀公子求见。”
“怀煜书?”苏洛陵吃惊,“他这会儿不好好呆在刺史府里守岁,跑到苏园里来做什么?”
还未得廖管家回去领进来,那怀煜书已自己摸了进来。顿时一股熏天的酒气直冲进门,比席间的酒味浓地许多,寒翠微即刻就用帕子捂住口鼻,皱着细眉叫道:“苏棋,苏棋,扶我回去。”
苏棋忙不迭应声进来,扶起寒翠微,又看看酒气熏天的怀煜书便明白了,说道:“奴婢先领夫人回去了。”便扶着慢慢地回飞鸢阁去。
寒翠微也不同任何人说一声,只是别开头尽量跟怀煜书保持住距离,一副嫌厌的嘴脸。
苏泊生尴尬极了,忙先请怀煜书坐下:“怀公子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怀煜书打了个酒嗝,看起来似乎没有喝醉,大咧咧从身后拎出一壶酒来:“我是来同你们分享这好酒来的。”说着就打开,桌面上顿时洋溢着一股特殊的酒香。宛如春天百花齐争时的那般四溢如水,轻轻一嗅,就能吸入肺腑,顿时令人心魂皆生陶醉。
他指着青花玉嵌的宝壶说道:“这是璎舍人昨儿来刺史府的时候送的,据说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贡酒。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