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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买的那枝真玫瑰还要漂亮。岑稚原本是只打算去书店买两个笔记本,结完账出来后,发现旁边是家花店,鬼使神差地就拐弯进去了。她第一次哄人。弯腰从桶里挑花时有些忐忑,不知道谢逢周会不会喜欢。没想到效果还挺好。她把玫瑰递给谢逢周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这人原本没精打采、懒洋洋耷拉着的隐形的尾巴似乎摇了起来。眼睛也亮亮的。好像一只大型狗勾被顺了毛。岑稚盯着掌心那朵纸玫瑰发了会儿呆,兜里手机嗡嗡震动。她回过神。不拿出来都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她朋友不多,那条官宣领证的朋友圈设置了分组,只对家人和好友展示,所以评论的数量只有寥寥十几条。下午在公司已经被方子奈用微信狂轰滥炸盘问过了,现在就剩下祝亥颜。果不其然。接通电话后那边第一句就是。“——岑稚你丫居然闪婚!!”祝大美女还在加班写剧本,中途歇息一会儿下楼买咖啡,靠着吧台刷刷朋友圈,震惊地一口咖啡喷出来。跟店老板道声歉,也没来得及帮人擦桌子,马不停蹄打电话质问。“这人谁啊?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不一门心思就想把程凇带坟里吗?怎么半道突然想开了?!”那边连珠炮似的砸来一连串问题,语无伦次,最后抓狂地开始锤桌子,“姐姐早跟你说长得帅的都不靠谱!程凇就够祸害人了,你还不要命地挑个更祸害的!”岑稚:“……”对面跟个水龙头一样滔滔不绝。岑稚没打断,开个免提把手机放书桌上,一边耐心听着,一边拉开床头柜储物格。里头装着平时不太用得到的零碎小物件,她将纸玫瑰放进去。推上抽屉时,岑稚脑中闪过一帧画面,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朵玫瑰花。她是不是有朵一模一样的?正回忆着,电话那边的祝亥颜终于发泄累了:“你挨个解释吧,我歇歇。”岑稚合上抽屉:“说来话长。”她不紧不慢地补充,“所以等你下次来找我,约个地方当面说。”“那就后天。”祝亥颜一锤定音,“后天我他妈辞职也要飞去汀宜!让我看看是哪个狗男人勾了你的魂!”听出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岑稚笑起来:“提前发消息,我去接你。”又聊了两句,要挂断时祝亥颜问她:“爷爷知道不?”卫杨用的老年机,不玩微信。岑稚:“还没说呢。”从求婚到结婚,整个过程太迅速,她自己都没有彻底适应过来。准备缓一缓再告诉卫杨。“那你最好早点说。”祝亥颜在那边信誓旦旦道,“毕竟你终于迷途知返,老爷子肯定要高兴坏了。”–老爷子高不高兴不知道。但确实是坏了。第二天岑稚正整理着会议资料,接到西河街邻居李婶的电话,跟她说卫杨摔断腿被人送去医院了。岑稚脑子里嗡地一声,二话不说起来找闫燕请假,打车往市医院赶。到了地方发现虚惊一场。没有李婶话里夸张得那么严重,只是脚踝轻微扭伤。但老人家年纪大了,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路过的收破烂大叔热心肠,见状立马给他扛三轮上,吭哧吭哧拉去医院,顺便帮忙挂了骨科。卫杨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中国人骨子里都秉持着优良的传统美德。——来都来了。索性听劝做个检查打个石膏。更何况醉翁之意不在酒。岑稚急得电梯都来不及坐,顺着楼梯一路跑上四楼病房。推开门就见到老爷子优哉游哉地靠坐在床上,和隔壁床聊得眉飞色舞。悬在喉咙口的心终于落回肚子。岑稚喘匀气,径直进去走到卫杨病床前,刚要问他怎么摔倒的。卫杨眼睛一亮:“吱宝儿!”热情地冲她招手,“过来过来,爷爷给你说个事儿。”……这么高兴肯定不是好事。岑稚被坑的次数太多,和老头对视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站在原地没动,冷眼斜他:“您又看上谁了?”心思被戳穿,卫杨面上有点讪讪,嘴还硬着:“怎么说话呢——这次真不错,我帮你跟护士打听了,秦医生风评特别好,和你年纪一般大,没处过对象,长得也盘靓条顺……”老爷子获取八卦的本领堪比小区大妈团,住院半天直接打入敌人内部。听他夸得天花乱坠,岑稚正想说您别瞎折腾了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卫杨突然停止输出,眼睛瞄向门外。嗓门低下来,“快快快,秦医生过来了,吱宝儿你赶紧扭头看看。”岑稚敷衍地回头瞥一眼。视线顿住。确实盘靓条顺。不过不是秦医生。岑稚刚刚太急,进来时忘记关门。病房门板半开着,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立在走廊上的那道背影。年轻男人穿着件oversize风的西装外套,布料质感视觉上偏柔软。比较休闲的落肩款,却依然被撑出平直薄削的肩膀线条,冷淡干净。下边是同宽松的直筒西裤。可能是他个子高瘦挺拔,仪态也很好,所以这样穿,整个人一点都不显得拖沓累赘,反而慵懒又清贵。单看后脑勺就知道脸很绝的类型。路过的护士眼睛全往他那儿瞟。岑稚有点奇怪她和谢逢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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