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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毛线球,些许是起毛起太厉害了,那一头披头士的街头乱发线头落在宣白的纸上,是多么凌乱啊……还有那两只圆圆的眼睛,为什么只有眼眶轮廓不见眼仁,更别提那含蓄委婉又纠结成一团团黑墨的五官。
柯佳张了张嘴半晌,避重就轻地给出点评:“你这眼神,画的十分传神。”呆空一切,的确蛮像沈霏烟的。
“嘻~”翠莺也乐了,霏烟听画的是她,过来瞧了好半会,指着不解问:“翠莺,我的肚子,还有脚呢?”
翠莺指着那团线球耐心地解释:“小姐,我方才不小心把脸画大了,找不到地画其它,就想了一个法子,把其它的都缩脸面去了。”
霏烟:“……”
“哈哈……”柯佳捂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
都弄好了后,在翠莺的带领下,三人来到相府一处很少有人来的空草地。此时正好起了些暖暖的南风,吹着白墙黑瓦上那棵靠长着,高耸冒头的白簇球喇叭花树,哗哗作响。
白喇叭花球零落了些,徐徐地落。柯佳没想到霏烟和翠莺两个丫头都是放风筝的能手,一个个拿着自己杰作的‘鬼画符’风筝,在那拉飞的老高。
柯佳可不示弱,在牵线放线之间,游刃自如,一会就赶上他俩,将自己的纸鸢拉飞到了最高处。她那白色纸鸢上的三个可爱萌趣的人物,也在风中栩栩生笑的样子,煞是可爱生动。
一下子,霏烟和翠莺终于意识到自己画的和柯佳的比,到底多诡异了。见她的风筝把‘自己’带到了天上,两个少女也嫌弃自己的风筝了,跑到柯佳这边来。
沈霏烟拉着柯佳的灰罗袖子,目光讨好地哀求说:“阿佳,你的纸鸢好看,我要玩你的。”
“你的呢?”
“刚刚一不留神,飞跑了。”
“……”
柯佳见她纸鸢果真断线飞得老远:也好,那只以她为原型的‘猴子’,真是眼不见为净啊。
见霏烟那么想玩,柯佳也大方地将线牵给沈霏烟:“那,给你玩吧,这次可别用弄飞了。”
“阿佳,你真好!”沈霏烟抱着她的胳膊,拍着手高兴地跳了起来,翠莺也跑了过来,“小姐,我也要,我也要!”
“不给,你玩你自个的。”沈霏烟拉着柯佳的风筝,玩得跟个小孩子似的,那快乐的摸样,就像一只在花丛中自由翩飞的美丽蝴蝶。
“唔,小姐,等等我!”翠莺追了上去。
柯佳看着两个小丫头你追我赶地玩着……瞬间,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童年,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可前不久,她记得她还在宿舍和舍友讨论毕业实习的事,笑骂着彼此终于要出社会祸害江湖的事。
摇了摇头,柯佳站在开得白秀盛华的簇团喇叭树下,沉静了一抹略带惆怅的笑。
即使天生的乐天派,她在突然感觉就那么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就那么全部抽离了原本熟悉的一切,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样……本来刻意忽视的思念和割舍不下,这会,心还是止不住地落了落,又抽了抽,翻江倒海间,目光出现一瞬间‘时光错乱’的怔忪。
*
沈云扬原本靠在树上喝酒,方才听见一阵嬉笑声,就见自家的呆三妹带着两个丫头来玩纸鸢这无聊的游戏。起初也没什么兴趣,继续兀自喝着酒,可当那灰衣罗裙丫头手中放出三个有趣的人物小画,他倒是有了些趣味。
且他越看,越觉得这画无论是线条勾勒的随意,还是笔法的流畅自然,虽是内容看着简单的,可也看得出是个懂画,会画,且心思自在洒脱的人物,倒是合他的胃口。
不由多瞧了这灰衣罗裙的丫头几眼,是她画的?看着这年纪也不像笔法能达到如此挥洒自如而妙趣的人……就见呆三跟她要了纸鸢玩,而她在给了呆三后,方才明明还是高兴的,这会又露出这种好似在思念什么,惆怅什么,丢了什么……茫然怔忪的神情……他就好奇地不得何意了。
沈云扬将玉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喝了干净,倒挂着玉瓶在一团簇的喇叭花底枝旁,从树干跳了下来,若一只雪鸢,白色的衣袍如他的羽毛,落的轻盈而姿态优美。
柯佳突然闻到一股浸脾的花香,回了回神,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朝她走来,转过身瞧,一眼,惊为天人!
这是个……白若繁华树琼花的美貌……目光移到他的喉咙部位,呃,她才能确认原是个美貌男子……一头墨泼的长发齐腰泻下,插了根云祥的白玉簪子,白色的腾纹长袍,走起来袖口,下摆飘逸如云。他脸部的轮廓有些尖长,却不是那种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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