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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离家的事儿,他不会是随口说说,逗着她玩儿的吧,苍天呐大地啊,干脆赐她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晚饭后,始料未及,那个打小就吝于多看她一眼的外公,居然将她单独招进书房,顾小北兀自诧异着,也不敢造次,尾随他进去。
威严的老者提膝而坐,稳如泰山,缓缓启口,“你要搬去学校可以,只是不要宣扬,对外,你还住顾家,听明白了吗?”很是严肃的口气。
登时,四肢百骇都叫嚣起来,不可遏制的狂喜涌上心头,就要喷薄而出,顾小北力持镇定,感觉面部神经都在抽搐,终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在被子里捶胸顿足地,狠狠发泄了一番,浑然不觉,当她再一抹脸的时候,指尖,竟有些凉凉的湿意,女孩儿平静下来,微笑着,看来,她真是压抑坏了。
搬家倒没费多少事儿,大多是妈妈和梓轩哥哥张罗的,顾小北的小窝渐渐落成,三十来坪的小屋,隔置成一室一厅,还搭了个像样的小阳台,坐北朝南,光线也充足,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了。
临走的前一晚,母亲与她同榻,手把着手说了很多煽情的话儿。
梓轩哥只将她送至门口,如同每一个微曦的清晨,美好如晨曦的男孩儿,澄澈的眸子蓄含着温柔的笑意,稍微揉乱了女孩儿的发,“我的小北长大了,不需要梓轩哥也能飞了,如果你飞累了,回头看看,梓轩哥永远站在你看得到的原点。”
顾小北一步三回头,一样的清晨,一样的梓轩哥,只是,他不会再用自行车载着顾小北上学,也不会再温柔地训斥顾小北,女孩子应该怎样坐单车,他甚至用那样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看着顾小北的背影,任她渐行渐远。
他不怕吗?不怕顾小北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他不怕,可是顾小北怕,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回头,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告诉他,顾小北只要能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他的一汪清眸就是顾小北自在飞翔的世界。
然,她知道不可能,顾梓轩和顾小北都流着同样的血液,骨子里,他们该是相似的,理智永远压抑着情感,习惯将悲苦留给自己,习惯在夜里独自舔伤,近乎疯狂地固执着,也要守望彼此的幸福。
守望,终究是,止于守望。
顾家,真的毫无留恋么?眼角的湿意,为何如此冰凉。
小舅,怎会想起他,顾小北摇了摇头,想将他甩出意识。
他终究是没来。
十五,失控
黄昏,她似乎尤其偏爱黄昏,说不上为什么,有些东西,最初始就存在了,没人质疑他为什么存在,应不应该存在,有些东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固执地喜欢着,没来由地,有些人,怕是还不及察觉,已经爱上了,爱上一种伤,飞蛾扑火般,终究是自取灭亡,仍旧义无返顾地,趋向她无可逃避的宿命。
C大颇为闻名的林荫大道,道路两旁,稍微高耸的阔叶林木合抱成荫,笔直的径道向远方延伸,一眼不能穷尽,岔路口,上了些年纪的老槐树下,女孩儿背抵着树干立着,略微慵懒的样子。
远望去,女孩儿融入到黄昏的晚景中,无风,画面很是和谐。
日暮时分,六月的残阳,余威不减,星点的光晖穿透树阴,斑驳至裸露的皮肤,隐隐泛起火辣地疼,无妨,心情还不错。
开学的第一天,又是晚饭时间,路上稀稀落落地,散了三两路人,十分钟前去了电话,顾小北等着许鸣那斯,兑现她的大惊喜。
远远地,迎面而来的蓝色保时捷,车头嵌一枚醒目的标志,映在夕晖中,反耀着银光,扎眼得很。
顾小北将身子藏在树后,心下琢磨着,这斯也恁招摇,臭显摆个什么劲,不狠敲他一笔,对不起党和国家人民。
那斯在路口转悠了半天,也不过四,五分钟,果然是火暴性子,掏出电话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顾小北,你丫的在哪呢,说什么大惊喜,麻将桌上,我撂下人三缺一就过来了,你丫的别跟我来什么整人游戏那一套。”
顾小北叫手机隔了老远,疏了疏耳朵,这才不紧不慢道:“我,在,你,身,后。”说着就跳上男孩儿的背,也不顾形象地,高声呼号起来,“鸣子,我自由了,顾小北自由了。”
虽然听得不很明白,男孩儿依然被她的热烈感染着,印象中,这丫头好久没这样兴奋了,除了高三那会儿子,“牙签歃血”事件,不提也罢。
男孩儿就背着她疯跑,转圈儿,女孩儿高举双手,腾空的脚丫子也恣意晃荡着,笑语欢声散落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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