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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
干涩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的。苏一夫一下子清醒过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轻声告诉他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
比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一点,但是准备上班还绰绰有余。他试图从床上坐起身来,股间却传来一阵刺痛。此时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左手上还插着吊针。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关景祺觉得自己有一点混乱,于是试着缕清思路——昨晚下班之后跟着苏一夫一起回家,然后吵了一架,然后和好了,然后…………
一想起那份痛苦,关景祺气到差点当场吐血。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差点疼死了!”
恶狠狠地瞪着苏一夫,他忍不住大声质问。然而苏一夫却惊慌地看着四周,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这里是医院,小声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你现在要不要喝点水。”
苏一夫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放在他面前。冰凉的液体对于干渴的喉咙来说简直就是甘霖,平时觉得很一般的矿泉水居然有点清甜,关景祺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打完吊瓶就回家吧,我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关景祺上班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请过假,也没有迟到过,他一直希望这个记录可以保持下去。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打完吊瓶回家吃个饭洗个澡再去上班也来得及,他不觉得需要请假。
“我今天还是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你还是休息一天比较好。”
“不要,我没旷过一天工。”
“昨天你就没去上班,请一天假还是两天假不都一样。”
这下可把关景祺搞糊涂了,“我昨天去上班了。”
“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昨天’其实是前天。”
苏一夫带着遗憾的表情说。
“我睡了整整一天半?”
怪不得全身都像散
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实际上,说‘昏迷’可能更确切一点。你知道你自己发烧发到四十二度,而且那里还受了伤,医生给你用了局部长效麻药。”
关景祺发现苏一夫的每一句话中都有能让自己震惊的东西,而且是向着坏的方向。发着烧还做那种事,结果搞到要进医院,还全部都被医生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感到自己的世界好像一点一点倒塌了,关景祺无力地倒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这个举动吓坏了苏一夫,他慌乱地摇着一动不动的关景祺,不停地问着他是怎么了。
“我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简直跟杀人没两样。一年多没见,一回来你就害我变成这样。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偏要玩什么新花样,你倒是高兴了,我就丢脸丢到家。你简直就是希特勒再世,自我为中心的混蛋。你绝对是个精神缺陷者,性格障碍…………”
把头埋在被子里,与其说是在责备苏一夫,他的话听起来更像一个神智失常的人的自言自语。苏一夫劝了半天才成功让他把头露出来。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苏一夫支着头,似乎有点头痛地说道。关景祺“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盯着他。
“再说一次!”
“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之前的那三个字。”
“对不起?”
“没错,就是这个。可能你自己没注意,但这是你第一次跟我道歉。”
“不可能。”
苏一夫死不承认,但是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
“呃。”关景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承认或者不承认,这都是你第一次跟我道歉。你知道吗,每次咱么两个有分歧都是我先道歉。如果我不跟你说对不起,你就根本不理我。你这一点简直就像个小女生,明明是自己错了却死不承认,每次吵架都要人哄才行。你就没想过也许我也很生气,然后再也不打电话给你,再也不哄你,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吗?”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苏一夫不死心地强词夺理。
“你还是拿这话骗鬼去吧!我跟别人非常正常地说几句话你
都能气得两眼冒火,还说什么信任我?哈!”
这个蛮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