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第1/4 页)
话题已经从火炮到火车到兵工厂又转到了对淮军大帅是否会登龙廷上去了。有人坚称大帅为人谦和没有架子,不象是要坐龙廷的样子,更多人的则是嗤之以鼻,在这种话题上,城里人显然是比乡下人更加看的明白,虽然那些乡下人中有不少人到过淮安,亲耳听到过淮安市民对大帅的称赞,和大帅坚持不称王的几次公开声明。
“淮军雄师十万,我拿这双眼珠子做证,若是第二镇没有八十六门火炮,就请大伙儿挖了我眼珠子去,一镇就有这么多火炮,依我看,第二镇一镇就能打下北京,北京一下。满鞑子往哪去?东北那边的柳条边挡得住淮军?整个北方都一统了,南下也指日可待,天下不是大帅来坐,难道请你?除了大帅之外,淮军除谁,淮军去推举谁?难不成随便选一个人就坐龙廷?说话说的,就不怕雷打!这真龙天子是上应天象,下和民心。天心怎么着咱老百姓不敢乱说。不过民心怎么着大伙说说,只要淮军到了一地,淮安的官府到了哪一地,还会有谁不拥戴大帅正位龙廷!”
刚刚因为火炮的数字被人怀疑的胖子这时候情绪却是格外激越,双眼牛眼瞪的老大。圆鼓鼓地甚是吓人,城门口围了百多号人,却是看得他唾沫横飞指手划脚的比说,虽然有不少人对他的这副模样心怀不满,不过对他的话语,各人的脸上却是露出笑容,不少人已经连连点头。有的直性子的已经出声表示赞同。
有人大声应和道:“不错。咱也算见过不少军队,僧王的骑兵驻山东打发匪和捻子时。咱亲眼见过,胜保钦差地兵咱也见过,吴大人的兵咱见过,江北大营的兵,咱也见过。多少兵马路过徐州,咱徐州人还见的少了?大伙说说,这些兵马能是淮军的对手不是?”
胖子适才讲地唾沫横飞正是得意。被这人高声打断。不觉横了对方一眼,却也不得不点头道:“绝计不是。”
“这就对了。”插话的人也很是自得。接着又道:“咱徐州地处要冲,见过多少兵马,还有比淮军更雄强的?这十万虎贲纵横天下没有敌手,除了大帅谁能部勒的住?天下打下来,不是大帅坐龙廷,谁敢坐?”
已经在淮军治下获得了从生计到尊严从根本上改变了自身已经家庭境遇的人们,又如何不愿意附合和赞同这人的分析?
这个时代,皇帝是人们心里最强力和最正义的代表。自宋而下,连梁山好汉也是反贪官不反皇帝,皇帝在人们心中毕竟是真龙天子,是皇天在人间地代表,而除了那些跨掉地皇朝在后世的整理中分析出历朝历代哪个是名君哪个是昏君之后,在帝王治下,人们又如何知道皇帝是名君还是暴虐?而对皇帝地无条件的信任,只是人们在困苦的统治之下寻求的最后的一点安慰罢了。而这种心理状态的形成已经长达千年的传承,一时半会,是断然不会有根本性地改变地。
话题谈到这里,自然又免不得歌功颂德一番。可以说,徐州本地的百姓能丰衣足食,个个满脸红光,有不少人还在怀里揣着淮安出产地卷烟和火柴,这一切岂不都是拜在淮安的张大帅所赐?
中国的百姓是最知道知恩图报的,一星半点的好处施舍下去,那就是明君圣主,清朝的康熙雍正乾隆所做所为不过是一个皇帝最基本的东西,就已经自己吹嘘为英明圣主,祖孙三代圣来圣去,又是明主又是十全,而百姓的民生又岂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不过苟延残喘勉强渡日,就算这样,百姓们也默认了这祖孙三代的统治,因为这些满族皇帝毕竟还能让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传说中的前明那样暴虐和加派无度,让百姓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而放眼现下,各人的生计已经与以前断然不同,整个生存状态是有了明显的质的不同,任是城市里或是乡村里最保守固执的老人,总是固执保守的认为以前的日子比现在强的那些老掉牙齿的老朽们,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徐州府的百姓们是仰沐圣化,过的日子是大伙儿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而稍微有几滴墨水的人,私下谈论起来,怕也只得承认淮安治下生民的日子不仅是本朝难比,前朝不敌,纵观二十四史,这些人的嘴里也只有那虚无飘渺的三代之治与今日可堪比拟了。
就在这徐州的城门口附近,出来卖土产的乡下人,城市里的小业主,过路的商人,还有社会各阶层或穷或富或贤或愚的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们正议论着国家大政,倒不是说淮军内卫部队对政治的开放有如此的宽松,也不是说治下的百姓胆子大到敢议论起政府的事非的程度,实在是在今时今日,虽然纪年还是用的咸丰六年,然而北京城内那位住在宫城内的皇帝已经丧尽了人心,失去了任何一个阶层的支持,哪怕就是与大清帝国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