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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新兵们的菜鸟模样,老兵自然都面露鄙夷之色,一伙老兵也不理会那些神色呆滞的新兵,自顾自的议论道:“一次上来两千人,这手笔可真不小。”
“这是要用火器压制,尽量从正面打开缺口,正面不成,也可以在两翼给咱们压力,看清楚没有,他们纯是火器,一色的洋枪,啧啧。”
一个新兵不明所以,看到老兵们说的热闹。不觉插话道:“都说淮军厉害。我看也一般,这会子来冲阵,一个个还走地一摇一摆,凭地慢。”
“你懂什么。”话音一落,便有一个老兵斥责道:“这是省力。现在便步走,到百步以内,咱们弓箭和抬枪一打,人家就开始大步跑着冲锋。”
这个老兵显然之前也没有和淮军打过仗,说的似是而非,淮军这时候当然是节省体能,不过在进入太平军的射程之后。却也不会跑步冲锋。那种打法是冷兵器时代军队干的事,淮军却不能为之,淮军将士经受的训练就是在箭雨中保持阵列不乱,继续保持队形前进,然后在适合地距离内开枪还击,用自己的火力压制敌方就可以了。
所以,如这个老兵所说的到了距离就大步跑着冲我锋,也是不明白火器战法的太平军老兵的一种臆断罢了。
在战阵上指挥的各级将领们可无暇去猜测对面这支军队的打法,事实上。所有地人包括陈享荣等高级将领在内,都很是紧张。这些年来,太平军上下对淮军都很是关注,两边自从在扬州一战后也很少有直接地冲突,这使得淮军对太平军将士而言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淮军敢战能战这一点是太平军上下都清楚的。不论以往的战绩如何。现在呈现在各人眼前的却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铁军!
两千多人的淮军将士组成了第一波的攻击梯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千多张面孔也渐渐在太平军将士们的眼前清楚起来,战场之上,每个人地脸孔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因为紧张而痉挛,因为紧张而僵硬,因为害怕而变形,因为狂暴而狰狞,不论是哪一种情绪,反映在士兵脸上的却是不同的效果与不同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展现在太平军将士们眼前地却是一张张平静地脸孔,久战沙场的老兵心里都清楚,在战场上越是能保持冷静地人,想必就是身经百战,双手染满血腥的百战精锐之士!
除此之外,淮军几乎人手一支的火枪与闪闪发光的三棱刺刀更是让人胆寒,而整齐的步伐与一直敲打着的鼓声更是让人心中发寒,这样一支穿着整齐的灰黑色军服,连每走一步的步伐都相同的军队,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逼将过来。
“传令,射箭,放炮!”等淮军逼近到大约百步左右的时候,陈享荣不再犹豫,而是断然下令,让军中的弓箭手与鸟统手和抬炮手们纷纷开始向着敌人射击。
太平军的营垒建立在河堤之上,所以算是一个对淮军以上制下的地形,而且今天的风力虽然可以几乎忽略不计,不过风向始终也是对太平军一方有利的。随着陈享荣一声令下,九座营垒的栅墙之内全是乒乒乓乓的的抬枪土炮声响,一颗颗黑色的弹丸向着不远处的淮军将士们飞去,在这之后,便是不到两千人左右的弓手开始引弓搭箭,嗡的一声巨响过后,箭雨飞越人群,直落入对面的淮军阵中。
第一阵的抬枪鸟统的杀伤对淮军而言完全可以忽略,对面的土枪射程短,威力小,在这么远的距离打过来,那些小铁丸的杀伤力和挠痒也差不多了,倒是这第一波的弓箭射击给淮军将士带来了一定的死伤。
淮军毕竟是完全热兵器的队伍,没有盔甲,也没有盾牌这样抵御弓箭的最佳防具,在箭雨袭来时,按照教条范例的标准要求,所有人不但不能躲闪,还必需保持原本的步伐不能有一点儿混乱,这种标准和要求都是淮军将士在一入营训练时的重中之重,不要说弓箭,就是对面有人用火枪的枪口对准你,你也得照样用原本的便步老实走着,若是不然,先打军棍,再记过,超过三次在队列中遇到情况就躲闪躲避的情形被记下,这个士兵就要被革退了。
原本张华轩也对这种训练方式和办法很是不喜,这样太过僵化的方式并不与他理解中的现代军队相同…不过训练中的欧洲教官还是一种解释,最大限度的保持队形好输出火力,然后用残酷的训练让士兵从有意识到无意识,然后是下意识的继续沿着鼓声的敲击声而前行,在做战前进时,除了鼓声与军官的军刀,这些士兵应该对战场上的任何事物都视若不见。
在第一轮的箭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