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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必就是没有骨气,背叛了。”讲至此,再回想自己亲笔列的那个死亡表,应星再说不下去。
季浚在被中默默流泪,他听不进应星的任何话语,他心中尚存的一些执念,都被冲击得支离破碎,什麽也不剩。
应星出了房间,将那本族谱带出,他明白了为什麽是他带出了季浚,也明白了他为什麽会照顾季浚这麽长一段时间。
可他感到倦了,当初带出季浚时,他一身的伤痕,被救活了,伤痕也淡去了,但心上的创伤,无法治愈,创口越撕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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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浚受了寒,但很快好了。应星原本担心他会想不开,走绝路,好几天他都一步没离开过季浚。季浚的情况比想像的似乎要好,季浚有重度抑郁的倾向,嗜睡,没胃口,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但除此并没其它行为,也不曾再发狂过。
这段时间应星时常带季浚外出走动,什麽地方有好吃好玩的都带季浚去,即使季浚没有兴致,总是很安静地坐在应星身边。
他仍旧很温顺,但话不多,也不曾再笑过。应星帮他买了古琴,他也不弹,玩乐他提不起兴致,反倒更喜欢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应星有天进去,见季浚在画家人的画像,他绘画不错,画了好几幅半身画,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有他的父亲,有他的娘亲,有兄长,有妹妹。最後,季浚还画了一位冷漠兀傲的年轻男子,他弱冠年纪,仪表不凡。这一幅画,季浚没有署上名称。应星怀疑此人便是克弘。
一日应星带季浚去吃饭,路过一家理发店,季浚突然说他要剪头发,应星愕然地看向季浚,见季浚目光平和,他并非一时的想法。
留发不留头,那曾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从未曾有哪一个民族因为发式服饰而遭受过如此惨烈的屠戮。
断发也好,断了,便也砍断了过去。
应星带季浚进去,理发师说季浚剪短发一定很好看,为什麽要留个道士头呢。
季浚第一次问应星,哪里可以看到道士,应星说以後带他去看。
理发师下手很快,卡嚓卡嚓几声季浚一头长发便不见了,头发披下,再挥舞了几下剪刀,一个现代人的发型初现。
理发师边剪边笑著说,这个发型绝对适合你。季浚面无表情地看著镜中短发的自己,他的头发短了,像应星一样短,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男子的发式。
季浚在里边剪头发,应星闪到到店外抽烟,他不明白季浚的想法,或许季浚想明白了,他要在这个时代好好生活下去。
“看吧,变了个人吧。”理发师收起工具,显得很满意。
应星进来,看向跟随理发师走至柜台结帐的季浚,他愣了一下,只是剪去了长发,改变了发型,竟像是换了个人。应星不知为何感到心慌。因为原先那个季浚彻底不见了,站在他前面的是个时尚的少年,跟大街上的任何同龄少年没两样。
夜里,应星在看电视,季浚在一旁做画,他持毛笔专注的样子,让应星仿佛又看到了长发的季浚,应星盯著季浚的侧脸看,季浚抬头出乎意料的给了应星一个笑容。应星错愕。
他错愕不只在於季浚笑了,也在於季浚拿起的图画,他画了应星,但是一个留长发,穿明人服饰的应星。
这个应星与季浚曾画的克弘长得很像,冷漠,兀傲,英气的五官,紧抿、刚毅的双唇。
发式与服饰的改变下,应星的容貌和那个三百多年的祖先重合在一起。
“有些像克弘。”季浚端详画作。
“不过克弘生气的时候没你那麽可怕,他不打人。”季浚嘴角挂著笑意,许久不见他笑,看起来是如此好看。
“那是因为你在他面前没在我面前这麽胡闹。”应星心里有些微妙,他掏烟点上。
“有的,他不会打我。”季浚低头收拾起画具。
应星没再说什麽,从季浚偶然对克弘的只言片语可知,季浚与克弘感情十分深挚,甚至克弘为了救季浚还帮他挡刀。
深夜,应星被人唤去喝酒,应星走前,还进屋去看季浚睡下没。
应星的车声远去,季浚便下了床,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放衣服的牛皮袋子,将平日画的家人画像收好,都放进。
他在案头抽了张纸,拧亮了灯,写下了几句话,最後四字是:勿寻,珍重。
季浚属於他个人的东西很少,他身上唯一贵重的,只有两件玉器,一件是玉带勾,一件是玉佩。他取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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