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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穿着一身正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狗笼子,里面有些狗粮之类的东西。这个人告诉西瓜,小黑已经挂上狗牌,是条有户口的狗了。西瓜不太懂,不过觉得眼前这个叔叔很友善,就咧开嘴对他笑了两下。李绮橙则在旁边鞠躬道谢。
小黑很快就健健康康地回到屋里。
“席夫人,不用谢。”男人很礼貌地回答李绮橙。
西瓜偷偷地在旁边笑,“妈妈,那个叔叔叫你席夫人呢,你也当夫人了。”他不懂“夫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比如看情深深雨蒙蒙的时候,小孩子立刻把自己的妈妈和里面的雪姨联想在一起。
李绮橙尴尬地笑,心里却纳闷席晔为什么会和他说出这样的称呼,许是男人自己看出来的,但她却觉得是席晔那个混蛋说的,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都应该回避?
她真是越来越想不通。
男人又交代了一些养狗方面的事情,接着就离开了。
又一个男人的到来,让平安巷彻底炸开了锅。有些人传得很离谱,说是李绮橙最近干起了不干不净的生意,还当着儿子的面出来卖。
那晚,正值沈忠国从装修的地方回来。一进门就听见高文秀扯着衣袖和他说起这件事,沈忠国当然不信:“我自己的外甥女我还不信,去信那些舌头比长城还长的女人?”
“那可说不定,今天可是连着来了三个男人。”高文秀冷笑。
沈忠国:“你够了啊,别说东说西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音调稍稍往上提,很护着李绮橙。高文秀眼睛一眯,说出来的话也愈发狠毒:“这么护着,莫非你也受了她的好处?”
好处?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给的好处还能有什么。沈忠国听了,背脊骨一僵,差点一个巴掌给她甩过去:“你个死婆娘,她是我外甥女,你说出这种混话,小心我撕烂你那张油嘴!”
屋外路过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缓下脚步,侧耳细听。
因为高文秀的一句不伦不类的话,火药味儿越来越浓。今晚沈碧珠和沈碧晨都没在场,高文秀就愈发得意起来:“沈忠国,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你们李家和沈家的克星,她克死了自己的爸妈,又来克你,在我们家赖吃赖喝多少年?如今让她拿点钱出来给我们买房子都藏着掖着,这种白眼儿狼有啥用?啊?你自己说说,有啥用!”
“她李绮橙就是败家的女人,肚子被搞大了回来就靠我们,你说,她爸妈生前给过我们什么好处?凭什么我们就要养着她和那个野种!”
高文秀眼睛越来越红。
沈忠国听闻,一个气急攻心,转手就将桌上的茶杯给她扔过去,那茶杯没真的砸中高文秀,而是在地上碎成一朵花,热乎乎的茶逐渐凉下来。过了会儿,他平静了一些,走过去把敞开的大门关上,然后没理那无理取闹的婆娘,自个儿回房抽烟去了。
高文秀觉得委屈,房子的钱她可心疼,那李绮橙的钱她却毛都碰不着一条,如今坐在客厅,想起自己嫁给这个装修工这些年过的日子,觉得十分清苦,竟然就坐在饭桌旁哭了起来。
那晚,沈忠国匆匆洗了个澡,就连夜赶回了装修的地点。高文秀则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旺得她晚上做梦都梦见房子的赔款流到她荷包里了。
***
席晔去伦敦出席某个商业会议,大概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刚到酒店,助理就想主动为他提行李箱。可席晔心里有点发怵,生怕别人知道他里面装的东西,于是拒绝,自己一路拉回房间。
期间曾萝给他打过电话,问他这几天有没有空,席晔正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伦敦眼,语调也懒懒的:“我这几天在伦敦,你有事?”
曾萝刚做完spa出来,走到停车场,边打开车门边嘟哝了一句:“你也在伦敦?”
席晔不知道她口中还有谁在伦敦,哪知她又说:“席晔,咱们这关系什么时候才到头?演戏也演够了,我说,你也该找个正式女朋友了。”
这几天光顾着那母子俩,倒把贾青这事儿给忘了。席晔语气平淡地回答:“就现在吧。”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形式上的,况且席晔有心要娶那个小哑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早点摊开才好。
席晔以为她至少会和他谈些条件,哪知曾萝就“哎”了一声,倒也没多问,态度很是洒脱,“那行,就这样吧……”末了,她又问,“对了,你住哪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