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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正为郭解失一门徒而悲伤,见郭解于军中再得门徒,心中稍感欣慰。他突然问道:“你在匈奴,已有几年?”
马清河答道:“四年前被掳,三年前被匈奴人逼娶单于宗室之女,然后随右贤王从军。”
“匈奴之语,你知多少?”
“匈奴之语,大都能说,只是不能行文。”
卫青大喜,转身回拜马清河。马清河大惊:“大将军如此看重,是否有要事需小人效力?”
卫青笑了。他已知道,匈奴太子于单,在增山有五万人马。八万汉军如从三个方向全力攻城,一天之内拿下增山,当然不在话下。可卫青不忍再屠这座山城,更不忍让匈奴太子雪上加霜。他想让匈奴太子知道自己所处之境,既回不了王庭,又不能与汉军作战,唯一良策,是投降大汉。这样,卫青可以兵不血刃而收回黄河之南,匈奴也会因此而处于理屈势劣之地;伊稚斜虽可坐而称帝,但对大汉再开兵衅,理所难容;汉与匈奴的关系,一下子会完全转化过来。
郭解和马清河明白主帅之意后,二人连声叫好。马清河更觉得卫青乃大仁之人,于是称自己与太子曾经谋面,便亲自请命,去增山城中说服太子投降。郭解闻此,请卫青让他与马清河同行。卫青大喜,当晚备宴,为二人饯行。
却说匈奴太子于单在增山城中,焦急不安。一方面,他的父王到底是病重,还是已经死去,他得不到可靠的消息;其二,他未能承命,到上谷、渔阳一带攻击汉师,反被汉军围在增山,即使回朝,也难以向父皇交待,而自己的叔叔、丞相伊稚斜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然而让他奇怪的是,小小增山,方圆不足二里,而汉军却围而不攻,已达五日。卫青大旗,飘在城南,而卫青本人,也不曾出现。这天中午,他正在军中苦思,突然他的亲兵,带来一个从五原逃出的右贤王将领。那人见到太子,便哭拜于地,告诉他说,右贤王十万大军,被卫青打得七零八落,右贤王本人也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太子大惊。原来卫青不在围城军中,而是绕到他的后面,将右贤王的主力灭掉了!卫青本人,又率得胜之军,挥师南下,在城北三十里处驻札!听此消息,于单不禁浑身发抖。自己的五万人马,根本无法和右贤王相比,又怎能与卫青对抗呢?于单啊,于单,父王仅你一子,取名于单,将此二字颠倒过来,便是单于,父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本是要你作匈奴王位的继承人啊!无奈自己不好武功,不喜杀戮,不愿与邻国相争,于是叔叔伊稚斜便再三进谗,说自己全无父王的血性。父王恼怒,分我五万兵马,让我从汉兵虚弱之处进攻,一来是练胆量,二来是让伊稚斜看看,于单可以统兵。无奈于单实在不是这块材料哇!如今父王是死是活,无从得知,而狡猾的右贤王,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的,没料到也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我于单,怎么办呢?
正在此时,亲兵又报:“丞相派大将伊稚正,前来增山,有要事相告!”这一下子,于单心中更是着急。那伊稚正是伊稚斜的长子,按说是自己的兄弟,可此人生性暴烈,杀人成性,武功之高,在匈奴无人能比。伊稚斜之所以敢于逼迫单于挤兑太子,便是有此子为其前趋!如今伊稚正前来增山,说明他的父亲那里已经一切搞定,而自己的父王,可能归天西去了!
伊稚正来此,是让我回去呢?还是要在这里解决我于单?不管怎样,于单啊于单,你的大难临头了!
他还没有决定见不见伊稚正,突然亲兵又报,说有故人来访。故人?是谁?先见一下吧!
原来这个故人,他根本不认识。此人衣着是匈奴人打扮,举动倒像汉人;而跟他前来的那人,小小的个头,分明就是汉人!
“你是谁?说是故人,为何我不认识?”于单问道。
“在下马清河,乃王室驸马。三年前,大王将十六阿哥家的四妹嫁与一个汉人,太子殿下,您还记得么?”
说到这儿,于单终于记得了,匈奴王室的公主,只有两次下嫁汉人,一次是十来年前,自己还十来岁时,有一个汉家使者,在从西域大月氏返回长安的途中,被匈奴巡边之将捉住,听说他叫张骞,父王将九阿哥的长女嫁给了他;另一个就是三年前,父王又将十六阿哥家的四妹嫁给一个姓马的汉人,听说他是个技艺超群的武师,当年在大王面前,和伊稚正打了个平手。他的到来,也许是件好事呢!
于是于单太子切急地问:“在下便是当年与伊稚正打个平手的马驸马?”
“正是。小臣见过太子,太子殿下见人太多,难以记住,只要您看看我这把短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