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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给几个钱,就是几个钱?半年之内,必须迁移,不等于就是强夺他人之地,他人之物么?”
张汤这时插话了。“皇上,臣以为汲黯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可这些道理,也就是主父偃计策的好处。臣以为,这人,都是父母所生,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富豪,别的人都得贫穷?就是要让那些富豪出点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收回这些土地有什么不好?这些富豪,都有家奴成百上千,臣以为,就该让他们给皇上当一回守陵的奴仆,又有什么不妥?他们死后,统统葬在皇上寝陵周围,这是他们天大的造化!皇上前番让他们自愿出钱,打击匈奴,保卫疆土,可他们无动于衷。皇上,您已经仁至义尽,这回让他们迁移,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比如说,像郭解这种人,一不经商,二不是继承祖宗遗产,凭什么他也这么有钱有势,居然能和皇上您分庭抗礼?这些豪强,非迁不可!”
这一席话,让众人瞠目结舌,连东方朔都吃了一惊!主父偃和张汤两个,分明已经串好,要打劫富人了!
汲黯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给了个坚定的眼神。
汲黯大叫:“皇上!您可不能公开掠夺啊!如果皇上您这样做,今后天下何人还敢致富,而天下没有富人,何尝谈上富国啊!”
武帝心中如翻江倒海。他知道汲黯是对的,可张汤和主父偃的话,对他更为有利。最有利的就是最正确的,就是朕马上要做的!于是他便大声叱道:“大胆的汲黯,你敢说朕是公开掠夺?你三番五次,胡说八道,今天,朕再不将你放逐,你明天就敢当着面骂朕了!来人!将汲黯给我拿下,将他打入死牢!”
两名卫士马上出列:“是!”过来就要将汉黯驾走。
此时只听“铮”地一声剑响,一把宝剑挡住了二位士兵的去路。众人大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大廷之上,当着皇上的面,抗旨不从?
当然,这事只有东方朔敢做。他手中的剑,是皇上赐给他的剑,除了皇上,谁敢阻拦?
可是众人还是捏了一把汗:如此抗旨,皇上会饶过他么?
只见东方朔用那把长剑挥了两下,赶走卫士,然后他往汲黯面前一站,“啊──”的长叹一声。
主父偃最害怕的是东方朔要说话,急忙叫道:“皇上,东方朔他,他不能说话!”
武帝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
东方朔将手把帽子上的竹簪一拔,帽子掉在地上,头发散乱于肩上。他又“嗖”
“嗖”地将宝剑朝主父偃舞了几下,舞得他连连后退,然后披头散发,手持宝剑,大声诵道: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唯庚寅吾以降。(降,音洪)
主父偃害怕得很,他只听到东方朔说的一个“朕”字,自己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叫到:“皇上,东方朔他,他疯了,他称自己是‘朕’”!
东方朔并不理他,疯疯傻傻地持剑上前,口中仍大声诵道:皇揽揆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号余曰灵钧。
公孙弘在一旁可是听得清楚,他诵的是屈原的《离骚》!哼!你主父偃什么东西,连这个都听不懂?于是他出列向前,说道:“皇上,东方朔不是在说话,他是在念诗,他念的是屈原的《离骚》!”
武帝也听出来了,这是屈原《离骚》开头的几句。不过他有些吃惊。“朕知道了。东方朔啊,东方朔,你果然是回忆起来了,你果真是屈原?”
东方朔又回到汲黯身边,他比划着自己的剑,然后协迫着汲黯,和自己一道跳起了“《离骚》双人舞”。他面对武帝大叫道: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说完又将剑指向主父偃: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主父偃听到东方朔借屈原的诗来骂自己是猖狂无知的夏桀和商纣,面色十分难看。东方朔再指公孙弘: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公孙弘羞愧后退。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有些委屈,自己当主管教书育人的丞相,也不是偷乐啊。东方朔不理他,又指了指自己和武帝:
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武帝大惊。难道自己真的是楚怀王了么?这个李少君啊!你还保证呢!他急忙对杨得意说:“快,他昨天服药过多,走火入魔了,快叫李少君来!”
东方朔确实已经走火入魔。不知是出于好奇心,还是真的想想试一试李少君仙药的威力,昨天他在武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