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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主子们全是坐围在同桌,座朝大门主位的是奕歆,两旁便是侧福晋媚茹和小贝勒毓祺,而湘兰则是坐于小格格蝶茵和毓祺的中央。
本该规矩里,身为奴仆的湘兰是不可和主子们同桌用膳,应当是和其他奴仆一般等着主子们用膳完后再实其未尽的膳食,可因奕歆特准其身份不同,自不比照同等仆人规矩,算来亦是个小主子,可也仅在府中如此,一旦外出,则仍一般奴仆无异。
皇亲高官的膳食一向奢华,在端亲王府亦不例外,桌上摆设着一盘又一盘的珍奇美味,有满人祖上传下的奶酥皮子、酱野鹅,也有京城名食的糟鹅掌、桂香卤肉,林林总总加起好说亦有十来道,从一般人的目光看来只觉奢侈浪费,可像是满清皇帝每回用膳均是上百道菜肴,就算是其他亲王食的便上数十道菜,同般尊贵的端亲王却仅用了十分之一的份量,如此看来,九牛一毛的菜色又算得了什么,这些饭菜还算是寒酸的,不足外人道矣。
或许是受了汉文化的影响,自满清入关起,经历了满汉融合,使旗人对着平日的行为规矩特为重视外,还有饮食礼仪是不可免的,等待菜盘全部呈上,让一旁的婢女恭敬地斟上热茶后,由端亲王奕歆拂袖一挥允许开动,大伙儿才能拿起筷子用膳。
所有人均开始愉快的用膳了,唯独一人仿佛没将心思放在上头,捧着饭碗,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挖掘,拿着双木筷子,一点一点地将饭粒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一粒、两粒、三粒……食得奇少,进入腹中的,几乎都可用颗粒来计算了。
湘兰停下动作,神情似乎有些恍忽,他默默地抬起眼偷觑着面前好似没事般的奕歆。
方才还那样的情怀,为何现在还能装做没事同着用膳,看他的眼神仍是像那平日的王爷,而不是放才那深情伤感的奕歆,情境的转换之快,让他不禁怀疑之前的是一场情梦,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境。
难不成这真是场梦?爷对他表明的情意亦是他朝思幕想而来?
不、不是这样的,他对爷没那样的情、那样的爱,又怎会冀望着爷的痴恋?!对着那一闪即逝的念头,湘兰的一颗心是怦通怦通地像要跳出胸膛来,红晕立即像潮水般涌上两颊,自脸颊红到耳根,整个红通通的。
可,这不也是他希望的结果么?为何自个儿心底却怪异的难受,不觉眼睛蒙上一层亮晶晶的水雾,似落不落地隐埋在眼眶里,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想着,湘兰再度抬眼去看奕歆,就那么一瞬间,奕歆也正用着那午后时的目光直瞧着他,将他的魂紧紧截住,叫他移不开心神,那眼里透露出的是一片迷茫和着些许的惆怅,但却又仅缓缓扫过去,停留的时刻也不过是刹那间,快的让湘兰无法肯定真实。
他赶忙着收回自己的视线,便又慢慢地垂下头,继续着之前吃食的动作。
仿若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寻常地暧昧流转,媚茹感些怪异,女人生性敏锐的第六感最为无错,可她又不能在爷儿面前太过放肆,便立刻忙不迭地挟了一只肥滋滋的蹄膀肉,讨好似地甜笑道:“爷,尝尝看,这道玉露蹄膀是妾身特意叫人做的,听说是江南名菜,入口即化,吃过的人均赞不绝口呢!”
那女人特有的娇媚在媚茹身上是展现无遗,就是想着吸引身旁的这位家主爷,得到更多的恩宠。
奕歆面无表情的接过,神情是无嫌恶、也无喜色,仅是淡淡地将之放入碗中,吃食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年仅四岁的蝶茵瞧着额娘挟了块看似香味四溢肥嫩多汁的腿肉给阿玛,不免嘴馋起来,小小娃儿心里直单纯的想着那肉儿是如此的多汁,况额娘说是叫人特意烹煮的,肯定是美味无比。
想也不想,小格格努努嘴,娇嫩地嚷嚷着:“额娘,我也要。”
不让蝶茵专美于前,原默默无语低头扒饭的毓祺也不甘示弱地将瓷碗递了出去,撒娇喊着:“阿玛,我也要。”
沉静的气氛顿时让这两只小啼黄莺给闹开了,争着吵吃蹄膀肉,且仆人侍候的还不肯,就是硬缠要着自个儿的阿玛额娘亲自挟放才肯罢休。
奕歆好笑慈爱地挑了块易入口的肉腿放入毓祺的瓷碗,而老大不高兴的媚如则微微怒瞪了女儿一眼,才不情愿地丢了块没肉的排骨,就气她乱了自己的计儿。
除了挟给毓祺,奕歆还细心地挑了块上等肉给了从头至尾始终沉默的人儿,柔声道:“湘兰,吃吃罢,大伙儿都吃了,就你没尝到,好歹也尝上一块,算是受着媚茹的心意。”
“谢谢爷,湘兰自个儿来就行了。”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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