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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说谎。
因为,平常时,他经常说谎哄她,然后趁她一不留神,他就悄悄溜出家门去风流了。
“哈哈,没有。我真的在想家里的事。我也不是变了。而是你爹白天在富士山的时候,骂了我一顿,不过,他骂得很对,骂醒我了。事实上,我之前确实没有关心过家里的事情。不关心家事,是不对的。古人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得想想爹,想想娘,才对。”凌南天又好气又好笑,目光闪烁,说到此,低吟一诗,语气有些愧疚。
冯云没想到忽然间凌南天会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
她瞪大眼珠,怔怔地望着凌南天,小嘴也张大了。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少男便是凌南天。
凌南天看她的样,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便又无声一笑,又道:“因为我在家里三兄弟之,排行最小,接爹的位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多少隔阂是有的。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爹的位迟早是大哥的。我娘也经常教育我,她说她在爹的四位夫人当,她排名最后,而象我这样最迟出生的,有吃有喝有玩就行了,只要这辈娘儿俩健康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不期盼我成就什么大事,如果我露锋芒,势必会造成兄弟间的不和,甚至会导致兄弟间为争爹的位而相互残杀。到头来,三兄弟之间,谁也得不到好处。所以,我一直就按我娘说的去办,我每天尽量在外面,反正家里有的是钱。确实是,我整天在外面玩,挺开心的。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享受却比大哥、二哥好。他们俩人,每人一从军校毕业,就要到爹的军当差去,还得顾及爹的颜面,努力从基层做起,整天操练,有仗打,得冲锋在前,大哥受过不少枪伤,二哥也战场与敌人拼剌刀受过伤。对比二位兄长,我真的幸运很多。我啥也不干,什么事情也不用理,我有生以来,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吃喝玩乐。但是,现在国内形势不同了,国民政府统一了,又爆发大内战,象我爹这样拥兵不多的地方军首脑就危险了。无论这场原大战谁赢谁输,始终会有人登上国民政府主席的位,迟终会有人拿地方军首脑开刀的。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地方军首脑威胁到自己的帝位。现在也一样,说好听点,央的头是主席,实际上也象以前的皇帝那样,一样要集权的。就象我们的古城,爹也一样,要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因此,我确实有些害怕了。我担心这种好日会一去不复返了。如果我们古城这块地盘没了,我们凌家军毁灭了,那我这个少爷也没得当了,很有可能,我也会沦为佣人,沦为苦力。”
凌南天吐露心事,又长篇大论,在冯云听来,无疑是天方夜谭。她似懂非懂,双眸仍是眨也不眨地望着凌南天的眼神,呆呆的,似一潭死水。
她象傻了似的,嘴巴竟然张得很大,能塞得进一个鸡蛋。
她虽然之前也陪凌南天念过书,一起练过武,但是,她终究是丫环,终究是少女,真的没想那么多,更没想过那么遥远的事情。
在她心里面,能管好凌南天,不让他在外面找美人风流;陪好凌南天,他不得什么病,或是不打斗受伤,自己不会回到凌府就挨骂,那么,她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今晚,凌南天竟然说出一堆心里话来,而且是从家事到国事,对她而言,实在太深奥了!
她理解不了。
她也一时接受不了:凌南天怎么会说人话呢?我的天,怎么回事呀?他是不是凌家的三少爷呀?怎么他今天会这么有修养?
她望着凌南天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奇异。
她的脑兀是反应不过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很帅吗?你没听懂我说什么?呵呵!我看你生病了,我还是先送你回房吧。”凌南天被她这样盯着看,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黑夜里,看不出他脸红。
但是,他自我感觉,脸颊在发烫。
他说罢,伸手捏捏她的下巴。
“好,先回你房,我要听你讲三国的故事,讲那个……什么吕布与貂婵的故事。”冯云下巴被他捏了捏,这才有些反应,木讷地点了点头,再看看凌南天,没看出他确实患什么病,没看出他没太多的不正常,这才稍稍放心。
但是,她不想那么早就回房睡觉,时间还早,一个人回房独睡,冷冷清清的,也睡不着,便又找了个借口。
她就是想与凌南天多呆在一起。
与他在一起,哪怕不吭声,心里也是甜甜的。
要是能继续听他胡说八道,听他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