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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非得在闹闹和爷爷之间二选一?
不,她不想做这样的选择题。
对了,爷爷不是说过只要她嫁给行一,他就能接受闹闹嘛!
还是……算了,她不要像妈妈一样,弄不懂自己的心,只为了实际的利益,盲目的嫁了。
这样,对颜行一不公平,就像她可怜的爸爸一样。
池小喻心事重重绕着小院转了一圈,才发现以前和颜家大宅相隔的白粉砖墙已经不复存在,立在眼前的是一处高耸的铁栅栏,想来是为了来往方面,栅栏的中间还有约莫一人高的铁门。顺着栅栏的间隔,遥遥望去,隐约可见苍老大树掩盖下的白色的双层尖顶大宅。
也不知誉爷爷这会儿歇息了没有,他耳朵很领,瞌睡又轻,可莫吵醒了他。池小喻轻手轻脚的开了铁门,穿了过去。如今,她进入的才是真正的颜家。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两旁盛开的白色木槿花,再往前走便是一处郁郁葱葱的草地。
咦,草地旁怎么多了一处玻璃花房!
池小喻心生疑惑,快步走了过去,花房的玻璃门并没有合严,只是半遮半掩,她却止步于门前,踌躇着不敢进去,只因她听见了拐杖点地的清晰声音。
不用想,不用猜,池小喻便知道,里头的人就是誉爷爷。
誉爷爷是爷爷的远方表弟,他不会说话,腿脚又有些残疾,一直不曾娶妻,爷爷发家以后,怜悯他是个敦厚的好人,便将他从老家接了出来,那时,奶奶将将过世,爷爷又忙于生意,誉爷爷就又当爹又当妈,照顾爸爸,陪他戏耍。爸爸说,誉爷爷是他另一个亲爸爸,便也是她另一个亲爷爷。
池小喻的心口闷得难受,未曾留意,门一下子被拐杖推开,紧接着誉爷爷蹒跚着走了出来,没有时间躲藏,她只能干愣着站在原地。只见誉爷爷惊愕了好一会儿,才抖了抖嘴唇“啊”了一声。
池小喻点头,“誉爷爷,是我。”
他眼中闪着泪痕,微微颤抖地抬手,想要像以前一样亲昵地揉着她的头,忍了又忍,放下,顷刻又变成一脸的怒容,抬起拐杖作势要打她。
池小喻低头搓脚,就像很多年前打碎了爷爷最心爱的古董茶壶一样,充满了愧疚,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拐杖未及她面门,便滑向了一旁,缓缓落地。池小喻再抬头之时,誉爷爷已经转身走向了花房内。
没再犹豫,池小喻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誉爷爷,你要生气就打我吧,别不理我。”
花房很大,清新的芬芳花香扑面而来,这里头常见的、不常见的、娇贵的、普通的花种应有尽有,而最多的便是小巧美丽的茉莉花,洁白幽雅的颜色中竟还夹杂着娇艳的紫色,白紫相间,好不诱人,这便是爸爸口中的鸳鸯茉莉花吧!
爸爸曾说鸳鸯茉莉是梁祝爱情的化身,后来她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仔细说明它的历史,想来不过就是现代科技制造的产物。哈,这就像爸爸珍之又珍所谓的“爱情”,如何也抵挡不了世间的沧桑。
犹记得当初才5岁的自己在誉爷爷的帮助下,埋下的第一粒花种便是茉莉,只因这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本以为妈妈会惊喜,却因她一身的泥土,只换得了一顿胖揍。
池小喻在茉莉花前久立,记忆的流水冲破了闸门,倾斜流出,说不出的悲喜滋味。
誉爷爷坐在花房另一头的竹编藤椅上,用拐杖敲了敲地,又朝她招招手。
池小喻笑着走了过去,蹲下,拉着他的胳膊,开始讨饶。
“誉爷爷,不要生气了,原谅小池吧!”
“誉爷爷,以后小池会听话,经常回来看你和爷爷的。”
“誉爷爷……”
池小喻不停摇晃着他的胳膊,忽见他低头看向自己,便呵呵开始讨好地笑。他用粗糙的手轻敲她的额头,比划了几下。
因着小时候长和誉爷爷一起,简单的哑语手势,池小喻还是懂得的。
刚才誉爷爷是问她:这回说话算不算数?
她伸出了小手指,“拉钩,我要说话再不算数就变成‘旺旺’叫的旺财。”
眼见誉爷爷气的发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池小喻又环顾着四周,皱着眉头说:“种了那么多花草,誉爷爷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嘛?”
“哦,你说行一每天都会来帮忙是吗?”
“是是,我知道行一是个好人。”
“什么,你说他像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