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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制闭经脉,使人身不由已持续某一动作,却非高手莫办。
黑漆葫芦的主人,显然是点穴高手。
宫天林没有理会两名受制的堡丁,坐在马上一抱拳,道:
“周老大。咱们罗家堡跟你井水不儿犯河水,有话尽可面谈,这算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刚说完,路傍那棵树上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姓宫的还不明白?”
“周老大,你不声不晌,就亮出了铜缸铁葫芦,并且对敝堡两名属下动了手脚,宫某怎会明白你的来意?”
“嘿嘿!”
笑声中,一条人影从树上飘落下来:
“姓宫的,你倒真会装糊涂,今天是你们罗堡主大喜的日子,老化子亮出讨饭的家伙,你说还有什么来意?”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叫化,眯眯眼,朝天鼻,头上蓬发如乱草,额下一束山羊须,看神情,似笑非笑,瞧模样,似愚非愚,讨饭的口气像讨债,敢情是存心找岔子。
宫天林含笑道:
“周老大,咱们堡主早已久仰你的盛名,你若是想讨杯喜酒喝,罗家堡竭诚欢迎……”
老叫化摇头道:
“谢了,老要饭的人穷志短,不敢高攀,只想沾沾喜气,跟你宫大总管讨个小赏,不知道你是否做得了主?”
宫天林道:
“如果数目不大,宫某当然能做得了主。”
老叫化伸出一个指头,道:
“小意思,老要饭的只讨你这个数。”
宫天林道:
“一千两?”
老叫化摇头笑道:
“太多了,老要饭的还不敢那样贪心。”
“这么说,是一百两?”
“还是太多。”
“十两?”
“还太多。”
宫天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问道:
“难道会是一两。”
老叫化道:
“对!正是这个数。但不是一两,而是一个。”
“一个什么?”
“—个人。”
宫天林心里突然一震,道:
“谁?”
老叫化向迎亲的队伍呶呶嘴,道:
“喏!就是那位坐在花轿里的。”
宫天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怫然道:
“周老大,咱们还得赶路,我可没功夫跟你说笑打哈哈。”
老叫化点点头,道:
“我也同样没功夫说笑打哈哈,你想走尽管请便,只要把新娘子留下来就成。”
“醉丐周飞,你是说真的?”
“你这么大了,谁还哄着你玩!”
宫天林冷笑了两声,目光疾扫,道:
“宫某虽然算不上人物,罗家堡却不是怕事的主儿,就凭你周飞,只怕还差点份量吧。”
醉丐周飞一摆手,道:
“当然,老要饭还有几位穷朋友都在这儿,咱们是一块儿上秤,任凭你宫大总管挑选。”
随着话声,山口一字儿出现四个人。
这四人,宫天林全认识,那是跟醉丐周飞合称“长城五友”的丑书生彭朋、大刀韩通、铁伞道人玄真子和狗肉和尚了凡。
宫天林早料到“长城五友”焦孟不离,醉丐既然现身,其余四人必在近处,但面对这名震北五省,被黑白两道视为“怪物”的长城五友,仍不免暗暗心惊。
长城五友一向行事怪癖,武功各走路径,五个人本来互不相识,有一天,凑巧碰在一处,你看我不顺眼,我见你不服气,于是,大家相约在娘子关城头上较量,恶斗了三天三夜,谁也胜不了谁,结果,竟罢手言欢,五个人又大醉了三天三夜,结为金兰好龙。
从此以后,五龙同出同进,形影不离,北五省正邪两派的人都为之头痛不已,因为长城五友全凭好恶行事,对谁都不卖帐,短短数年间,毁在五个手下的黑白两道高人,不下三十名,大伙儿拿他们五个人没辙,只有敬鬼神而远之,见到五友的标志“铜缸铁葫芦”,莫不绕道而行,自认霉气。
但长城五友跟燕京徐家刚过世不久的流云剑客徐谦,却是交谊颇厚,为什么竟然拦路阻截徐府的花轿呢?
宫天林满腹疑云,忙换了一脸笑,拱手道:
“诸位可能还不太清楚,今日罗徐二府联姻,坤宅正是诸位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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