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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了列车,列车开往帝国的最深处——桑普拉多。很少有人会坐到终点,人们要到达的目的地正巧只是在这条线路上而已。当然,车也不会开进禁区,它会在禁区的铁丝网外面掉头,那儿应该是旅程的最后一站。
弥迦的腿不方便,所以他们提前了很多到火车站,结果候车室的环境令这位高贵的接引祭祀非常不高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拒绝和克里特说话。而穆也一直和克里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克里特觉得百无聊赖。
铁轨旁铺满了煤屑,弥迦在穆和拐杖的帮助下登上列车。前前后后都是人,男人夹着皱皱巴巴的外套,女人拿着纸包和衣箱。车厢里一片打呼噜声,人们东倒西歪地靠在座位上。他们耷拉着脑袋,张大嘴巴脖子后仰,喉头充分暴露,仿佛火鸡一样等待着致命的一刀。
一个裹着披肩的女人正坐在本来属于弥迦的座位上,她傍边则坐着个坦露着肚子的络腮胡子男人。男人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紫红色,一只黑蚂蚁从他布满绒毛的胸口爬过,好像是在沙滩上散步一样。
弥迦对女人说:“喂,起来。”
女人抬头,吃惊地望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往男人身边靠了靠。
弥迦毫不客气地说:“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克里特一边使劲挠自己的脖子一边在后面小声提醒他:“你面前的是位女士。”
“可我是伤残人士!”弥迦大声强调。
络腮胡子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充满危险地看着弥迦。
“你也要起来,这个位置也是我们的。”弥迦义正词严地说。
络腮胡子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你想谈谈么,娘娘腔?”
神职人员在帝国遇到这种待遇再平常不过了,其实有很多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神甫都体验过中途从窗户被扔下车,或者整个旅途都被锁在厕所而出来的时候所有的行李已经不翼而飞的糟糕经历。
弥迦被对方的无礼弄得震惊无比,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穆在后面完全不说话,克里特则使劲抓着脖子东张西望。祭祀只好拿起胸前的十字架贴着那两个低贱的乡巴佬不停地重复:“神会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克里特的脖子被他抓得通红一片,他参观完车厢终于有点不耐烦了:“牧师,我知道您的巫术很灵验,您的诅咒已经让我们连所有人都患上了皮肤病,虽然不会影响到健康,但是皮肤瘙痒和溃烂还是令人很烦恼。您就不能克制一点,他们只是普通乘客,用得着使用巫术么,小气的家伙。”他绕过弥迦,坐女人的旁边凑过去微笑地说:“其实我不介意挤一挤的。”
女人看着他通红的脖子,惊恐万状地站了起来,络腮胡子鄙夷地站起身去拉女人:“我们走,希莎。”
女人顺从地跟着男人朝走廊走去,弥迦得理不饶人地挡在那儿,骄傲地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女人:“你坐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企图,谁派你来的?哦……你绝对是受到了恶魔的驱使才来的。你是不是想要杀死我们!你的箱子里装着什么……”
女人紧紧抱住怀里的藤箱,含着泪水拼命摇头。
络腮胡子猛地转身扬起拳头,穆挡在了他的前面,冷冷地看着他。
“你能不找事儿么?”克里特坐着抬头问弥迦。
弥迦讪讪地侧过身,女人连忙挤过去拉着男人小声说:“我们走吧,走吧。”
座位现在腾出来了,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弥迦和穆都不愿意挨着克里特坐。
“我到底有多令人讨厌?!”克里特感叹。
弥迦靠在拐杖上,伸出自己的伤腿,表示你曾经弄疼我了……穆则把脸偏向一边。
为了公平,经过协商,克里特最后坐在中间,这样的话穆与弥迦谁也没有享受到特权,结果等于他们都得挨着不幸的克里特。
火车缓缓地开动,就像是钢铁摇篮哐啷哐啷地行进。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就是这样,永远重复着相同的线路,从不做任何细小的改变。因为它有着既定的轨迹,只要不提前下车你就不用怕自己会到达不在计划中的地方,什么都是安排好的,它穿过旷野、农田、苹果园、工厂、城市、铁皮与纸板盖成的破烂贫民窟……弥迦慢慢合上眼睛,或许过了很久,当车开进一条长长的隧道时,车厢猛地晃动了一下,他醒了过来,但是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天黑了么,我们坐了多久?”
克里特打开轻便行李架上的顶灯,可惜那灯三盏里面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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