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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带气儿的饮料”,穆伸出一只手,微微勾起手指接过杯子,“啤酒也算是酒?放开喝,我请客,在酒吧里喝不带酒精的东西,你毕业了么孩子?”
克里特忽然噙满泪光地望着穆:“你说的话口气和我死去的妈妈真像!”
穆差点呛着。
“我很遗憾”,隔了半天,穆说。
“我倒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毕竟只有父母都死掉的孩子才有可能被银蛇选中,经过选拔和培训后进入试验机构担当要职。”
穆发现克里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却不再看自己,而是掩饰般地望着不远处,虽然那儿站着一个丰乳肥臀的姑娘,但他脸上黯淡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我是西班牙人”穆忽然说:“现在的母亲其实是我的姑姑。偷渡来的时候我们在海上飘了一个星期,风把几艘船吹散了,于是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我的父亲。后来据说因为第四舱进水,船主放弃了拖船,而我妈妈又刚好在上面。第一脚踏上红海的土地时只剩下我和姑姑,红海警察允许带孩子的女人留下,其他人则要在恶劣的条件下遣返,姑姑那个时候决定让还没结婚的自己直接做了母亲。”
对一个人坦白自己的家庭,或许是安慰的话语,但同时也是向对方打开心灵的最简单表现。克里特慵懒地靠在橡木椅子高高的椅背上,他很高兴穆对他讲这些。
“让我们来说点有趣的怎么样?”克里特灌了几口啤酒,“波文是怎么进入银蛇的你知道么?”
穆饶有兴致地问:“那个天天代表帝国发表演讲的银蛇副院长,他不是贵族吗?贵族应该具有进入银蛇的特权吧。”
克里特摇头:“不不不亲爱的,即使是贵族,想要掌握银蛇的权利依然要付出代价……”
穆把冰蓝在手中晃了晃:“他难道杀死了自己亲人?”
“你很聪明”克里特把脚翘上桌面,他的军靴擦得闪闪发亮:“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波文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可他的父亲作为家族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侯爵身体一直保养得很好,所以波文只能焦躁地待在银蛇外围后勤保障系统里,也就是负责采购实验机体和处理实验残渣,根本不能进入实验室。但是老侯爵过于自信自己的身体健康,结束了高尔夫聚会后又喝了太多松子酒,不幸罹患了急性阑尾炎。这本来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年轻却负有盛名的主刀医生成功地切除了那条发炎的阑尾,但是在当天晚上侯爵的病情演变为了急性腹膜炎,第二天凌晨他的身体就从柔软的大床上被移到了坚固的冰柜里。半年之后波文不但能够自由地出入实验室,而且成了副院长。而那场手术的主刀医生则升为上校,主管最高机密的第七实验室永生研究计划。怎么样,非常精彩吧?”
“就像一出话剧”穆轻轻说,“第七实验室负责人,埃斯特法诺上校,他的确是个名人。”
“他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仿佛晨星闪耀。”克里特说。
“……你觉得是法诺干的?”穆停了一会儿问。
“我不知道”,克里特摘掉帽子扔在桌面上,取过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有点失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重复着那句“我不知道”。
穆对酒保说:“再来一杯。”
“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不甘心,一定要找到他问个究竟么?”穆盯着克里特的眼睛。
克里特旁边的空酒杯已经挤成了一堆,“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我必须死?”他揉着自己的金发,看起来似乎十分懊恼:“你知道吗?他和你非常像,总是很安静,从不说多余的话。他喜欢听我唠叨,喜欢我触碰它,喜欢我亲吻他,可他还是把秘密却隐藏得那么深。第七实验室的所有都是国家机密,他每三个月才有四天假期,于是我们四天什么也不干,整天呆在床上……”
穆听到这里,酒保把酒杯再次递了过来,穆不小心洒掉了小半杯。
“我们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他已经拿到了一等奖学金,他教我怎样逃避出操。听说过么,只要用香蕉皮贴在额头上两个小时,体温就会上升到39度,医疗官不得不批准我们留下观察,这样我们就能在解剖实验室的柜子后面度过整整一个晚上。”
穆不屑地说:“原来他是用香蕉皮令你浑身发热的。”
酒保吹了声口哨,穆仰起脖子把酒饮尽,他将杯子扣在桌面上,脸色冷峻地对那个“无意间”听到客人对话的酒保说,“还在等什么?继续!”那男孩儿立刻低下头转身,摆弄起唱机来遮掩自己刚才的失礼。
克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