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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是这样吗?”
二五?
“他有几分象孩子,一个原始的孩子。今晚我们去参加聚会,你就有机会自己去判定。他的画全挂在墙上。”
“他得有钱才能请客吧。”
“他大概是今天巴黎最穷的艺术家。甚至连上课用的小提琴也是租来的,因为买不起。不过他举办这些聚会是有目的的,你自己会看出来。”
卢梭住的房子里全是体力劳动者的家庭。卢梭在四楼占了一个房间。又叫又闹的孩子们满街乱跑。门厅里一股烧饭、洗衣和厕所的混合臭味,浓得足以把人憋死。
亨利·卢梭应声开门。他个子矮小,结结实实,轮廓很象文森特;他的手指短粗,头颅几乎是方的;树桩似的鼻子和下巴;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
“承蒙光临,不胜荣幸,梵·高先生,”他以温柔、殷勤的口气说。
泰奥介绍文森特。卢梭搬椅子请他们坐。房间色彩丰富,几乎是花俏的。卢梭在窗上悬挂着红白格子的农民窗帘。墙上满挂着野兽、丛林和稀奇古怪的风景等图画。
四个小男孩正站在角落里一架破旧的钢琴旁,手里紧张他捏着小提琴。壁炉搁板上放着家常小甜饼,那是卢梭烤的,上面撤有香菜籽。房间里散放着椅凳。
“你是第一个到,梵·高先生,”卢梭说,“批评家纪尧姆·皮耶,承他赏路带一帮朋友来。”
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孩子们的叫喊声和车轮在鹅卵石上滚动的糖精声。卢梭赶忙打开房门。从门厅里飘上来一阵动听的女性声音。
“走呀,走呀,”一个声音尖叫着,“一手扶住栏杆,一手捏住鼻子。”
俏皮话引起了哄然大笑。卢梭,听得清清楚楚,转向文森特笑笑。文森特在想,从未见过一个人有一对如此澄明天真的眼睛,一对如此毫无恶意、毫无怒气的眼睛。
一群十来个人冲进房间。男的穿着晚礼服,女的穿着华丽的长裙,做着雅致的拖鞋,戴着白色的长手套。他们随身把昂贵香水、优雅香粉、丝绸和古老花边的芬芳朝郁带进房来。
“喂,亨利,”纪尧姆·皮耶用低沉夸大的声音嚷道,“你看我们来了吧。不过只能呆上不多一会儿。我们要去参加布罗格利公主的舞会。可是你得好好招待我的客人。”
“噢,我要见见他,”一个身材苗条、揭发的姑娘,身穿帝国时代的长裙,胸顿开得低低的,冲口说,“暧,你想想看,这位就是全巴黎都在谈论的艺术大师。请吻我的手,卢梭先生?”
“留神,布朗希,”有人说,“你知道……这些艺术家……”
卢梭笑笑,亲吻她的手。文森特缩进一个角落里。皮耶和泰奥交谈片刻。其他的人三三两两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阵阵笑语声中评论各张油画,摸摸卢梭的窗帘和摆设,寻开心地搜索每一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如果各位坐下来,”卢俊说,“我的乐队就开始演奏我的一首曲子。我把它题献给皮耶先生。曲名《拉伐尔歌谣》。”
“来吧,来吧,诸位!”皮耶叫道,“卢梭要款待我们啦。让妮!布朗希!雅克!来坐下。那一定很可爱。”
四个哆咳的男孩,站在一具乐谱架前,调准小提琴的音。卢梭坐在钢琴前,闭着眼睛。过了片刻,他开口说:“准备,”演奏开始。这首曲子是简单的田园曲。文森特想听听,但那帮人的味味的笑声淹没了乐声。演奏完毕时,他们都大声地拍手叫好。布朗希向钢琴走去,她的手搭在卢梭的肩上,说:“真美,先生,真美。我从来没有这样地感动过。”
“你过奖了,夫人。”
布朗希笑着尖声叫起来。
“纪尧姆,你听见没有?他认为我在拍他马屁。”
“现在我再为诸位演奏一首。”卢梭说。
“给我们唱一首称的诗歌吧,亨利。你不是有许许多多诗歌吗。”
卢梭孩子似地嘻嘻笑。
“好吧,皮耶先生,就弹一首,你想听的话。”
他朝一张桌子走去。拿出一叠诗歌来,用拇指拣出一首。他在钢琴前坐下,开枪弹奏。文森特觉得那音乐不坏。他能听出来的不多几行诗,也觉得动人。然而,两者合在一起的效果,却显得十分滑稽。那帮人号叫着。他们拍打皮耶的背。
“噢,纪尧姆,你这个滑头鬼,老奸巨猾。”
卢梭赛完了音乐,外出到厨房去,带回若干杯浓浊的咖啡,分送给客人们。他们把小甜饼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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