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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也许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回了清源,神情萎靡的徐铭承正撞上一个方要下山的弟子。
“堂主!您可算回来啦。城主正找你。”
“师父找我?”徐铭承定了定神,“在哪里?”
“在满玉堂。”
听到师父找他,他片刻不敢耽搁,也来不及整理心情,飞快去了。
到了满玉堂,师父正端坐喝茶,徐铭承走上前去,单膝一跪,“师父。您找我?”
清源城主徐彻年近花甲之年,仍不染一丝白发。他看了眼徐铭承,并不做声,只拿着茶盅细细品。那茶盅古朴清雅,被徐彻一只苍劲的手稳稳拖住,云烟袅袅自此而出,带着茶香浓郁。忽然茶盅一合,徐彻变了眼色,将茶盅直挺挺的朝徐铭承推了过去,力道刚劲,如疾风扑面。
徐铭承闻声一动,旋身去接,但劲力颇大,此时若要硬接,只会伤了双手筋骨。他顺着劲道来带,左手一揉,将茶盏拢在胸前。茶盅滴溜溜的在怀中转了几圈,又向前一送,正借了刚才的力道。这茶盅一来一去,又被徐铭承送回,稳稳落在徐彻桌前,滴水不漏。
“好小子,有长进!让为师给你演练演练。”徐彻看了眼茶盅大笑。双掌向桌面一拍,顿时一套双股剑弹在空中,两手接住,直向徐铭承袭去。徐铭承见招,抽了佩剑相迎,与双股剑缠在一处。门外几个弟子常见这样的场面,也都不走,站在稍远处研学,望能从中领悟一二。
这城中唯有二人承袭先师秘功《炎海诀》,其一自是当今城主,其二便是徐铭承。城主唯一收了这名关门弟子后,就不再收徒,两者剑法一脉相传,更是高手间的过招,自然精彩。
徐铭承没想到今日师父竟然找他练手,虽不吃惊,但奈何今天状态实在不好,只想应付了事。师父似是察觉,但仍不马虎,一招一式很是认真。他不禁心里有些焦躁,但仍不好扫了师父的兴,只能勉强接招。
看着面前剑影纷乱,他脑海却只闪现着子澜桥头那一幕,越想越急躁。而这边徐彻不依不饶,招式越用越险,徐铭承只图速战,狠狠几剑劈过去,像是要劈碎脑中那副画面一样草草结束比试。
只听一声闷哼,兵器砰然落地。
“城主!”几名弟子的惊慌的声音让他停下手来。眼前却是一副他未曾想到的场面——徐彻臂上被砍出一道血痕,鲜血滔滔流下,定然伤口不浅。几名弟子急忙跑来扶着他,徐彻借力撑住,踉跄了一下,口中咳出口鲜血。
徐铭承大吃一惊,猛的跪在地上,“弟子该死,失手伤了师父,请师父责罚。”没想到自己刚刚稍一恍惚,便心魔入体,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待到回神,已记不得刚刚用了什么招式,做了什么错事。
师父闭了闭眼,掩住神色,半晌拂掉搀着他的手。“起来起来,是为师小看你了,未用全力。”顿了顿,又笑道,“承儿进步神速,为师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责罚?只是现在仍让你学《炎海诀》第六本,实是太委屈了你。你自小根骨奇佳,我早该想到非池中之物。这几日城中事务繁忙,倒是为师未能抽出时间指点,让你落下了。”
徐铭承把头垂的更低,他只觉惭愧。
“是时候让你修习这一册了。”师父慢慢从怀中拿出一本簿册,众人一见,纷纷交耳低语。
徐铭承抬头一看,却是《炎海诀第七册》。
“师父!?”
“这本书,你可要拿好。莫让为师失望。”
徐铭承怎会不知第七册的含义,师父的水准也只是刚刚达到这一层而已,这本书想必他老人家如今仍在参习才会随身携带。他埋下头,不敢去接。
徐彻见他犹豫,声音一沉,“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想让为师落下个嫉贤妒能的罪名,就接下。况且习武之事你资历尚浅,还轮不到你让着老夫。”
徐铭承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才言重至此,又想到自己方才伤了师父,已是大错,顿如骨鲠在喉,“……是,师父。”
徐铭承收了《炎海诀》,徐彻才满意的点点头,并嘱托了他几个要点,要他今晚先精读一番,明日由他亲自点播。几位弟子在旁好不羡慕,但好在他素有威望,也多上前恭喜,不言其他。
请了城中药馆的大夫帮忙包扎过,师父让他放心回去,道自己晚上喝几碗汤药自会痊愈。徐铭承见师父起色渐转,才略略放心,劝师父今晚多休息,明日再来探望。
他为人至诚,哪知人心可以狠毒如此。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