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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一愣,仿佛谁将心弦轻轻一拨,发出袅袅的颤音,一时间,心都化成一片。
凉玉笑吟吟地接道:“——打伤了,废得可都是你的修为。”
情绪破坏殆尽。他气极反笑:“看来本君是自掘坟墓了?”
她笑得直咳起来:“凉玉是个大麻烦,沾上便甩不脱了。”
他站在窗边,侧身挡下窗口的微风,搅了搅碗里的药,转头递给她,嘴角微勾:“请吧,大麻烦。”
她就着他的手,才抿了一口,嘴里又腥又苦,皱着眉头全吐在地上,又咳得心肺乱颤,看着碗里浑浊的猩红液体:“凤君,这是什么呀——”
“蛇胆。”他满眼嘲弄,“有胆量跟蛇妖单打独斗,连蛇胆也喝不下去?”又舀了一勺,强硬地举到她唇边,“琼烟有多毒,想必不用我说,解不解毒,你自己掂量。”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强忍着咽下去,又龇牙咧嘴地抚了抚胸口。“昨夜,凤君就是为了取它的蛇胆?”
他哼了一声,又喂她一勺:“它要是不将你伤成那样,也不必遭这样的罪。”
他动作停了,看她半晌,自然地用手擦了擦她嘴角流出的一缕药汁。
凉玉的脸轰地红了,一把夺过碗来,“我自己来罢。”
她一仰头全喝尽了,直恶心得要吐出来,跳起来走了两步,边走边抚着胸口。凤桐从她背后看去,才睡过的缘故,她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绺发丝散下来,落在白玉般的脖颈上,从耳廓到小巧的耳垂,白里透红。
他的视线温柔下来,唇边显出浅浅笑意。
她连走带跑地转了一圈,又去倒水漱口,连喝三杯,以喝水为掩护,期间悄悄地摸了摸耳垂——好像是不那么烫了,这才转过身来,“凤君……”
却发现他躺在她刚才躺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顿时咬住了舌头,瞪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好像铁了心要欺负到底,故作不解,“我自己的床,想什么时候睡,便什么时候睡。你睡本君的床,还睡出感情来了?”
她远远地站着,不知该如何接话,整了整耳边的发丝,低头岔开话题,“昨天,凤君对那琼烟做了什么啊,她怎么就突然站起来,乖乖听话了?”
他调整了个姿势,阖着眼睛答道:“没什么,不过是将那琼烟打得只剩一魄,又塞了别的魂魄进去。”他拍拍身边的床榻,“过来。”
凉玉蹭了过去,小心地坐在床边。
凤桐揽住她的腰,他的手掌炙热,透过薄薄的衣裙,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的脸又涨红了,小心地睨了一眼,见他闭着眼睛,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拿手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
凉玉觉得奇怪,这青瓦洞不是没睡过,凤君不是没摸过,从前的触碰,跟母亲、玉郎和其他长辈对她的触碰没什么不同,在他面前,她可是惯于死皮赖脸,没羞没臊,可是现在,现在……
她既惊恐又愧疚,慌乱不能自已,不防他手上忽然一用力,就将她带上塌来,她的头枕在他手臂上,心怦怦直跳。
“伤没好,硬要这么别扭地坐着?”他似是很无奈,又很疲惫,始终微阖眼帘。
是了,为了照顾她,他可是从昨夜一直忙到今。她心里登时愧疚万分。立即规整地躺上来,将那一块小小的空地左看右看,最后小心翼翼地躺进了他怀里。
不过,这大白天的,他们又都没有化形,实在是有些……她上上下下,紧张地调整者姿势。
“躺好。”他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扭来扭去的头,她立即乖乖地不动了。“嗯,”他满意地叹了一声,细细解释,“我手上的魂魄,是千年前死在我碧鸢剑下的妖人,签了血契,供我差遣。”
“倘若直接将琼烟杀死,温玉必会起疑,因此我配合申崇的药效,将琼烟打得只剩一魄,让锦绣的壳子,还能保持以往的活动,制造琼烟还活着的假象,再将那妖人的魂魄放进去。”凉玉不禁赞叹:“其实,真正主宰锦绣躯体的魂魄,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他应一声:“以一年为期,一年后,琼烟那一魄会渐渐散尽,到时候,锦绣的身体便整个由这妖人掌控。”
她微微点头,又蹙眉:“只是琼烟真身是一只花斑大蟒……”凤桐微勾唇角,“那妖人也是千年的蛇妖,到时饰以三两障眼法,不仔细看,决计看不出来。”
她笑了笑:“凤君真厉害。”牵动了伤口,又微微一蹙,“就是我这一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又要修养许久,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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