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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就永远的离开了这尘世,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
林朗随着医护人员推着顾阮之走出病房的时候,恰巧撞见一路奔来的顾枫臣,她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她终究还是联系了枫臣,却料不到这样的结局,还是没能赶上,看着男孩的样子,她不住的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枫臣气息尚且不稳,额际全是汗,却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沉默着,慢慢揭开覆在母亲面上的白布,再慢慢握着母亲渐渐冰冷的手,眸光柔和而依恋,不见沉痛。
一个护士上前:“对不起,请您节哀。”
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俯身在母亲的脸上吻了一下,哑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害怕惊动了她一般。
他说:“妈,我爱你。”
沉默的看着护士将白布重新覆上母亲的容颜,渐行渐远,他没有追,只是一直注视,直到他们的身影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消失了很久,很久。
林朗忍住眼泪,上来握他的手,异常冰凉,她喊他,枫臣。
他没有说话,苍白而沉默。
伸手扯了胸前挂的十字架,从十楼的窗口,扔进夜色,然后离开,不发一言。
夜里,他发高烧。
林朗打急救电话送他进医院,一直守在病床前。
天快亮的时候,男孩睁开眼睛,漂亮的眼底却不见平日里的淡漠,模糊一片。
林朗知道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却依然柔声问:“枫臣,你觉得怎么样?”
男孩看见她,静了一会,又闭上眼, 他说:“假的。”
“什么?”林朗不解。
“我七岁的时候,爸爸走了,妈妈给我带上十字架,教我祷告,告诉我主会倾听我们的祈求。于是我告诉他,在我长大以前,请他帮我保护妈妈,等我变强了,再由我接过来。他没遵守约定。都是假的。”
男孩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悲和凉,林朗看着他苍白而漂亮的脸,心一酸,掉下泪来。
第七十八回
林朗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枫臣才从丧母的伤痛之中彻底的走出来。
不过这个男孩,即便痛着,也只是更加沉默,更加发狠的练球,再无过份行为。
他进了罗马俱乐部,意甲的豪门,人才济济,他连一线队都挤身不进,即便在二线队里,也并不是绝对的主力。
可是,男孩却从来没有气馁过,他的想法纯粹而直接,总是坚定不移的认为,只要努力,就会变强。
他渴望变强,渴望胜利,只有这样才能参与到顶级的赛事之中,他把足球看得比什么都重。
转折点来得很快,那一场比赛,那一连串的盘带过人,从中场,连过对方7人,然后起脚射门,漂亮的弧度,直飞球门死角。
他带着球队扮平了比分,又用一记漂亮的凌空抽射让世界惊艳。
顾枫臣几乎可以说是一战成名。
顺风顺水的进了一线队,在意甲的赛场上一天比一天更夺目,虽然还达不到灵魂人物的层次,却也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林朗看着他,一步步,从默默无闻到举世瞩目。
他华裔的身份,漂亮的球技和同样漂亮的面孔成了无数媒体追捧的焦点,眉梢眼底,不知点缀了多少少女的尖叫。
他们都说,他少年成名,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林朗只是极淡的笑着摇头,天份,枫臣的确是有的,但是能有今天的成就,绝对不是侥幸。
那一段岁月他们没有经历,那些苛刻至极的自我训练他们不知道,他身上的伤他们看不到。
所以,不会懂得他的努力和艰辛。
他们惊叹他在赛场上娴熟华丽的动作,那一道道惊尘绝艳的弧度,却不知道,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每一次角度的找寻调整都是他经过了成千上万次的练习才做到的。
他们惊叹他过分漂亮的脸,和赛场上那些锐利专注的眼神,而他的眼里,只有足球。
回到家,食物的香气淡淡的盈满一室。
男孩正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她坐下,一面抬起碗一面问:“训练完了?”
枫臣点点头。
球队对他的饮食有安排和限制,于是他只舀了一碗汤,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陪着她吃。
林朗和他说了很多次,他训练那么辛苦,她可以吃外卖或者自己做的,没有用,她后来索性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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