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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说到这里,又凝视着李德,带有嘲讽意味地笑了一笑:“李德同志,我还要说一说你的得意创作短促突击。为了贯彻你的这个指示,你还亲自到我们军团上过课。你的意思是,等敌人离开堡垒前进时,去突击他一下再收回来,可是你就没有想到,我们的兵力就暴露在敌人的堡垒之下。古龙岗战斗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一次我们本来想伏击薛岳四个师的一部分,但是由于执行的是短促突击,敌人很快就缩回去了,结果歼敌不多,我们自己却遭到不小伤亡。如果是诱敌深入,我敢肯定说,这部分敌人是回不去的。”
聂荣臻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好象还为未能歼灭这股敌人感到遗憾。接着,他又讲,对福建事变,没有积极地从军事上配合,也是五次“围剿”未能粉碎的重要原因。他认为,福建事变发生在五次反“围剿”之初,如果善于处理,不但可以胜利地粉碎敌人的“围剿”,还可以使南京政府受到巨大的打击。当时中央倒是从政治上把握住了这一关键,可惜的是没有从军事上配合。讲到这里,聂荣臻叹口气说:“当时还说什么蒋介石是大军阀,福建人民政府是小军阀,第三势力可以迷惑一部分人,比蒋介石更危险,用不着给小军阀当挡箭牌。你说可笑不可笑!当时蒋介石把‘围剿’我们的部队调往闽西,我们在敌人的侧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路一路,真好打呀!大家都说,再不打机会就没有了。可是上面硬是不让打,说是帮助了小军阀。你看这种思想‘左’到了什么程度!……”
由于聂荣臻平时很少发表激烈的意见,他今天的发言自然具有更大的分量。
“我也从这里说起吧。”彭德怀瞅了李德一眼,两道浓眉微微地皱了一下。“福建事变以前,蒋光鼐和蔡廷锴就派人来谈判了,说他们要反蒋抗日。我还请这个代表吃了饭,用大脸盆的猪肉招待他。中央回电说我不够重视,招待不周。可是不久,这个代表到瑞金谈判,中央又说第三党比国民党还坏。你们一时说我不够重视,一时又说他们比国民党还坏,我就弄不懂反蒋抗日有什么不好,你们的歪道理就是多哟!”
他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听说,古今中外的战术家都讲究集中兵力,而李德同志却要我们分散兵力。”彭德怀接着说,“过去毛主席指挥,一直把一、三军团摆在一起,李德同志却把一、三军团分得一东一西,搞所谓两个拳头打人。团村战斗,敌人三个师十五个团一共四万多人,我们三军团四个师一万多人,我们的部队冲进敌人阵地,敌人立刻乱了营,我在指挥所一看,只见敌军人马翻天,就是看不见我们的人在哪里,虽是猛虎扑进羊群,可是羊太多也难捉住。真可惜呀!当时如果有一军团在,敌人的十五个团可以全部歼灭,也就不会转到这里来了!”“确实是这样!”聂荣臻也点头叹息道,“我们那里也有几次好机会,都因为三军团不在没有成功,太可惜了!”
彭德怀继续说:“说实在话,我开始很纳闷,不知道李德同志究竟是怎样指挥的。后来我才听说,他是坐在屋里,看看图,用比例尺在图上划一划,连迫击炮放在什么曲线上他都规定得死死的,一点不许变动。他不知道我们缴获的十万分之一图,就根本没有实测过,有时方向都不对。他的命令一下,就叫你赶到,根本不考虑部队还要吃饭,还要睡觉,走不走得到。洵口战斗那次,我确实很生气:敌人有一个营眼看快消灭了,他非让我撤下来,去打硝石,连半天时间都不给;而那个硝石,是个死地,它在敌人堡垒群的中间,周围驻着敌人八九个师;我去电坚决反对才没有去,否则三军团就会被敌人全部歼灭。进攻南丰城,幸亏我留了一个新兵团在手上,坚决守住一个山口,不然一军团也有被歼灭的危险。”说到这里,彭德怀两眼直视李德,说:“李德同志,你刚才说红军到今天保存了有生力量,好象是你指挥的成绩,叫我看,要不是红军有高度的自觉,对你的抵制,红军早叫你断送完了!”
“这些都不谈了,”彭德怀挥挥手说,“我还是谈谈广昌战斗吧。敌人集中七个师一个炮兵旅进攻广昌。我再三说广昌是不能固守的,博古同志和李德同志硬是不相信,要我们修永久性的工事。博古同志还亲任临时司令部的政委,李德同志实际是总司令。结果打了一天,从早上到晚上,敌人的飞机每次来六七架轮番轰炸,所谓的永久性工事就轰平了,在里面守备的一个营全部壮烈牺牲,一个也没有出来。部队突击了几次也没有成功,伤亡将近千人。晚上,博古、李德同志约我和杨尚昆同志谈话。一见面,李德还是那一套,什么如何进行短促突击啰,组织火力啰,我说,组织什么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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