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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士兵站在牛皮遮幔后面,推着装了木轮的折叠桥、填壕车在矢箭的掩护下迅向前扑去,银州城的护城河已经进行了拓宽和掘深,但是水流已经被折子渝派人去上游戬断了,护城壕中的积水只留下一尺左右,水中露出一柄柄顶端削得锋利的巨篙。“吱嘎吱噶……”
虽说削轴和辘轳上已经上了油,迅转动起来还是出牙酸的声响,能工巧匠精心打制的飞桥冒着城下泼下的箭雨铺到了水面上「然后转动绞索,将折叠的另一半桥面向前延伸出去,搭在了对面的河岸上。十具壕桥,形成了一面宽大十五丈的桥面,已使整个护城河变成了一面平地。
“笃笃笃……”城头的背矢换成了火箭,不再射人而改射桥面,但是杨浩军中的壕桥经过继嗣堂的能工巧匠设计,对这些常规进攻已经考虑到了,桥面大多以铁皮包裹,箭矢难伤,除非大火烘烤,像箭头上这点火苗,不能射穿桥面,很难挥作用。
“杀杀杀!”一大队士兵举着盾牌,扛着拒马枪、鹿角跑过壕桥去
弓弩手们站得远远的,凭借着他们优势的弩弓,向城头进行着最后的压制,城上除了巨型车弩,寻常的弓箭即便能够射到他们面前,也已很难生杀伤效果了,所以他们根本无所顾忌,肆意地进行着压制性的攻击。
士兵们迅在城门附近布没了拒马枪、鹿角阵,因为攻城战时,攻方即便有骑兵也很难靠近城下,可城中和城门外的瓮城中却随时可以派出轻骑剿杀攻城士卒,所以在城门附近要布置障碍物,以防反被攻击。由于 有后方弩箭的压制掩护,城上守军不敢随意站起射箭,零星射下的箭矢只伤了为数不多的士兵,这些士兵布置妥了障碍,大批的云梯便被推过了壕桥。
此时,契丹那边也已动了总攻,他们的士兵比芦州军队更具战斗经验,可是攻城器械的简陋这时却凸…显了他们的弱点,跨越护城河的壕桥桥面狭窄,全木料的结构易受火焚,攻城工具只有云梯,而且不似芦州兵的云梯两边有扶手,顶端有女墙,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士兵。
当云梯搭在城墙上时,城中立刻探出无数柄长达数丈的撞杆,云梯立足未稳,便有许多被撞杆推倒,带着蚁附其上的许多士兵轰然砸在地面上。
而芦州兵主攻的这一面城墙上,虽然芦州兵马有限,但是武器的先进却使他们的进攻挥了强大的效力,云梯顶上的挂钩往墙上一撞,便牢牢地咬紧了城墙,撞杆根本撞不开它,攻城士兵根本不必照管云梯,就可以全攀爬,许多士兵还借助射在城墙的踏橛箭,口中咬着长刀向上攀爬。
一俟现对方的云梯不能撞开,城中旗号闪动,忽然推出了许多口黄色的柜子,杨浩站在粜车上面远远看着,只见那一口口黄色的柜子前端突然喷吐出一道道长长的火舌,火舌落在云梯上立即附着一片,猛烈燃烧,不由为之咋舌:守城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居然连火焰喷射器都有了?
这种武器,真的像极了比较笨拙一些的火焰喷射器,这是一种守城利器:猛火油柜。所谓猛火,就是石油,那时它还叫猛火油,那些黄色的柜子是用熟铜铸就,上有注口,可以连续注入石油,后有风筒,可以压缩空气,中人皆糜烂,水不能灭,杀伤力极大。
折惟正在望楼上看见,立即命令十佘具望楼趋向敌阵,这望楼比城墙还高出许多,主要作用是主将站在远处居高临下可以睽望城中动静,但是也可以在上面广设弓弩手,有的的射杀特定人群。这十佘具望楼靠近了去,居高临下,飞矢如蝗,专门射杀操纵猛火柜的守军战士,猛火油柜的作用走时大成。城中守军马上张开了猛火油柜两侧和上方的翻盖挡板,同时组织了专门的箭手与望楼上的士兵进行对射。
攻城战当然不只是奇门兵器的展示,也不是只凭这些是否先进就一定能够取胜的,最终的胜负,仍在要由人来操纵。 至少在地利上,城中守军是占着先机的,守城士兵与攻城的将士围绕着三面城墙浴血厮杀,攻城战中伤亡率最高的时刻,就是这种攻城的时候。
夜叉檑翻滚着扑下了城墙,上边无数尖锐的长钉,扎得攻城士兵头破血流,一具夜叉擂抛下,便有昝多士兵惨吁着摔向地面,地上又牢牢地插着许多尖锐的木桩,刺得他们肠穿肚烂!
一具攻向城门的木驴车被铁撞木刺穿了顶部,然后猛火油自上面浇灌下来,紧跟着抛下一支火把,许多士兵浑身着火,惨叫着从木驴车张开的可挡滚木擂石和箭矢的护翼下跑了出来,又被乱箭射死在地上。
一股浓烟从上风头飘了过来,这是由在上风头燃烧的青草和扬尘车制造的灰尘